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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章】止(第一卷终)

世事无常,总是在生活的各个方面体现出来。就好像这武斗会中间的插曲一样。

季默视这个为插曲是因为他觉得这个事情的发生还不足以影响一个国家的走势,在这个方面他是乐观的。在他的心目中,一个国家的含义绝对不单单是一大群人,有国君,有森严的等级制度,有臣子,有一大堆屁大的事情一天到晚闹嚷。

一个国家其实是一种精神和文化的凝聚力的代名词,乃是一个民族的代名词。只要文化还在,精神还在,那么这个国家实际上就一直还存在,到底是谁当君主,到底是谁当臣子,都不重要。当然这个想法对于身边这一群受这个世界上的礼教文化毒害过于深重的人来说,无疑是过于先进和强大了一点,以至于季默都没有说明和讲解的兴致,因为知道,他们不可能理解得到,因为其中至少缺少了上千年的文化延续,有一个巨大的文化断层。

文化这个东西,或者广义一点说,文明这个东西,是绝对需要一点一点的沉淀和延续的,如果突然的告诉他们一个类似于千年以后的东西,这绝对的会出现当初季默说出地球是圆的,地心引力,什么万有引力一样的情况。头脑简单的人会认为是天方夜谭,头脑精明点的就会造成困扰。

季默唯一担心的不过是最后还是决定尽忠的老王爷而已,这个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亲人,一个让他肆意妄为的胡闹了十几年的老头子,这一次恐怕因为他心中的那些执念会有些麻烦,严重一点的就是,他可能会在这一次的风波之中永远的离开自己。虽然是旁边有了皇上这个大宗师的保证,但是谁也不会知道在了关键时候,夏国皇帝会有几分心思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而旁边的臣子会不会抱着以死尽忠的想法而做出愚蠢的决定。

不过最终季默也只是在老王爷的宽阔的臂膀之中,很是小心的说出了那几句话而已,就从那个宽广的怀抱之中挣脱了出来,他懂现在老王爷和赖家成的心情,其实绝对的没有他们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帝王的面前,谁都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另外的考验。最终的情况就是,在半个时辰之内,老王爷下了死命令,由十几个彪形大汉来来回回的送进去了不知道多少的食物和水,三位皇子在皇上身边,欧阳自然是在赖家成身边,季默和几个王府的师爷站在一边,看老王爷指挥若定,云儿和影子在季默的身后,这群人在突然之间就分类成了几个简单的团体,各自说着一些话,想必,三位皇子和皇帝之间的对话最为精彩,季默虽然没有兴致去偷听,不过皇上似乎是铁了心让周围的人听到,无论是老王爷,赖家成,还是旁边的几个人都很清晰的听到了皇上的一句话:“若人亡,国还在,为我报仇者为王。若国殇,寻三子再求计较。”

这句话对于季默来说就是一句简单的话而已,他脑袋之中还没有争霸王权的思想,更没有参与这样的斗争之中的觉悟,所以听起来不咸不淡,左耳进,右耳出。不过其余的人的表情就精彩了,连一向古井不波的老王爷,赖尚书,以及田七等人都是一脸错愕,皇上说这样的话,显然是把事情想象的比他们认为的还要严重得多。其实他们现在就算是想的足够严重也没有想到别的国家动用的竟然会是宗师级别的人物。季默知道,所以,他算是夏皇之外最能够摸索到事态的情况的人。

“老头子我有话对你说。”季默突然在旁边高声喊了出来,在王爷回头的瞬间朝老王爷挥了挥手,样子可爱之极。

老王爷对于季默这个时候的这个动作就有点无法了解了,自己家的孩子确实是走的不同寻常的路线,这个是事实,不过呢这个时候季默会给自己说什么呢。

季默才不管这么多,从那群人之中蹦了过去,他现在还得装作不懂武功的样子,所以步履之中还是多了几分心浮气躁。在老王爷的身边,然后一下子扑到了老王爷的怀里,两个人又说了些有的没的的话,不过老王爷在季默扑到他怀里的时候,眼睛的瞳孔张了下,旋即就释然,用手搂着季默,说着。

老王爷是背对着夏皇的,季默在扑入到老王爷的怀里的时候,用手在老王爷的肚子上一戳,手指尖很缓慢的在他肚子上划着,说完话,那几个字正好划完。

“嗯,就这么些了,剩下的等我想到了,见到你再说。”季默拍了拍手,然后又蹦了回去,大家都听到了他们说了些什么,不过是一些作为儿子应该说的话,稍微有些啰嗦,不过放在这个情形下,还算是合适。季默没有敢动用真气,因为夏皇的程度,估计只要一动真气,他马上就能够了解到,自己是会武功的,那么其后的一些事情,之前的那些事情就都很难解释了,在这个关头,在季默想要传递一个重要讯息的时候,他是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的。所以他才选了这么一个笨,但是看不出破绽合理的方式。他相信自己划的字,老王爷一定都猜到了是什么意思,因为他第一个字足足写了三次,一笔一划的。

老王爷拍了拍季默的肩膀,什么都没有说,以他的见识来说,很多事情都无法让他情绪波动了,不过季默扑过来在怀里划出的那几个字还是险让他情绪失守,他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如何知道这样的一个消息的,但是他相信,季默选择在这个时间告诉自己这样的一个消息,一定是有他的用意的,并且,在皇帝和季默之间,他很清晰的分辨清楚了,谁更加值得信任。假如真的是如季默所说的那样,这次的事情,严重程度自己就得重新估量了,应对的方式就该重新的计划了。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计划还是变化都无从再提起了。由于一个巧合,把夏国可以说是下一代最为权贵的几个子弟都集中到了一起,不过似乎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都没醉心于权力和地位的心思,但是,老一辈的人留他们下来,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最心底的愿望和想法。

在那几个汉子来来回回几次之后,他们就自动的消失在了众人的眼睛里头,无疑的这些人都是王爷手中没有出现的力量,看样子不过是后天的巅峰,身体的强度和柔韧性练得很惊人,这样的人,一个两个倒是没有什么可怕的,对于在场的这些人来说,不过如果是上百人,上几百人甚至是千人都有这样的程度,再装备精良,配备战马,重型武器,那就是一只无敌的铁血之师了。更何况这些人是出自于老王爷的手里,肯定都是掌握了侦查,间谍,潜伏,开路等间谍才能够有的技巧,如果能够稍微的做做训练,真的是一支无敌的兵马的雏形。

“皇上,我这边安排的差不多了。不过时间看来还是来得及的,不知道您还有什么吩咐?”老王爷看到这些人都自动的进入了地下,才转身问夏皇。

“没了,我们这就回去吧。朕给你一些单独的时间,我们在包厢里头见。半个时辰!”皇上倒是大度,在这个时候知道需要一些时间给他们安排一些不方便说的事情,老王爷和赖尚书最后的决定让皇帝内心也是稍微的有了几分感动,这个局面显然就是留下自己的小一辈的,跟着自己去送死的打算。别人都做到这个份上了,自己也不能再要求什么。夏皇心里有了几分希望,第一是三皇子那时候的表现,让他有了对几个皇子的分量有了改变。已经逐渐的倾向于三皇子了,三个人的才干都差不多,但是如果其中一个人能够有一种直觉,避凶吉,那简直就是太美妙了,当皇帝,实力是绝对不容忽视的,但是,运气更是一个不可小视的因素,历来的皇帝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们才会笃信阴阳鬼神之说。

皇上是用走的,不过这里的人,缓慢而笃定,一步一步,从书房踱步到了花园,再从花园出了前庭。缓慢悠然,不过季默看得出来,那是一种极为奇妙的步法,咋的一看仿佛是没有任何的不同,和平常人一样的走路,但是这不过是表象,因为在周围看守的人,虽然是目不斜视,也不至于连一个人走过都没有看到。

“田兄,你们,就麻烦你们了。”王爷看了看跟随着自己那么多年的这些好兄弟们,重重的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就再也没有对季默说上一句话,重重的闭上了一眼,手一挥示意他们立刻下到里面去。

“还不给老子滚,别像个娘们似的。”老赖看了看眼眶微红的欧阳,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骂了一句,自己也就转身半响没有再转过来。

田七,南黯,希白,三个望了望老王爷,转身领着季默他们往一条路上走了,这个局面其实是他们已经想象得到的了,当初在准备和皇上决裂的时候,老王爷的办法依旧是牺牲自己来保全所有人,田七这些人是他留给季默的宝贵财富,有这些老兄弟们辅佐季默,无论是文武,经商什么的,季默都能是一方翘楚。吃穿不愁,纵然是以后天下动荡不堪,这些人的帮助下,季默想要成就一番事业,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这个场景不过是全家人绕了一圈之后最终走到了原来的路上而已,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太多的不同,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随着自己一起的还有三个皇子,一个尚书家的公子而已,而以后,这些人的命运也似乎和夏国紧紧的联系到了一起,再难以分开了。

半响之后,老王爷才从一块怪石下面找到了一个机关,轻轻的按下,顷刻,整个王府都似乎震动了一下。就仿佛是发生了地震一般。

“走吧,老赖,这一次,可能真的要地震了!”老王爷和赖家成站在书房外面的花园里,良久,等到地下的动静渐渐的没有了,才和赖尚书一起走出了花园,老王爷刚才放下了万钧石,从上面往下的道路全部封死,机关全部打开,就算是大宗师找到了想攻击进去,都一定会九死一生在里头,这个,他还是有把握的。

没了后顾之忧,那么剩下的就就只剩下该他们这些男人面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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