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各色歌舞,热闹十分,然而轩辕寒一行人却始终处于极度尴尬的气氛当中。
墨璃撅着嘴,用手支撑着头,歪着脑袋看着墨炎,自己看好的皇嫂,怎么就成了战王妃了呢,墨璃表示自己极度郁闷,不能接受。
墨炎则是面无表情云淡风轻的喝着酒,目光深沉,不知看向何方,“轩辕寒果然动了情。”手中的酒杯停顿在嘴边,不停的转动着,却始终没有送进嘴里。
鬼面人则是浑身的寒意,怒火中烧,这轩辕寒分明是故意的,即便是他的王妃又如何,那早已是过去,现在的南宫鸢也早已不再是当初的南宫鸢,更不会成为他府中的囚鸟。
她南宫鸢该是在这辽阔的天地翱翔,而不是被折断双翼,困于一方狭小的天地。
南宫鸢坐在轩辕寒的身边,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心情极好,但,她的心情可不好。
想到方才墨桀墨璃看着自己那吃惊不可思议的眼神,感受着这尴尬的气氛,他这分明是将他的乐趣建立在了自己的痛苦上。
不过,自己好像,其实没有特别痛苦,竟然在他说出那句话时,内心竟隐隐泛甜,还有着期待。
此刻的南宫鸢真想打开自己的头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轩辕寒的余光始终注视着南宫鸢这边的状况,自然将她的嗔怒,隐藏的笑意,还有懊恼,全都看在了眼里。
这也就怪不得轩辕寒十分正常有逻辑的联想到了南宫鸢对自己是不同的,至少,方才的举动,她并没有出现反感。
南宫鸢甩开脑海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埋头吃起面前的食物,时不时的小饮几口酒。
再端起面前的酒杯时,轩辕寒伸出手截了去,往他自己的嘴里送,这一举动惊到了众人,然而,最为吃惊莫过于南宫鸢,他,用自己的杯子?
一时间,所有的怒全部被一种叫做甜蜜的东西所替代。
宣紫月坐在夜焰身边,看着南宫鸢同轩辕寒之间的你侬我侬,苦笑着,既是为自己感到悲哀,同时为着他(她)们不知能维持多久的幸福感到悲哀。
宣紫月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站了起来,“墨帝,星月国此次出使带着的诚意是本公主,御封辰月公主”
“辰月公主”四个字一出,除了南宫鸢以外的所有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以星辰国星月国二国之名来命名,也就是将和亲之意展露无疑,只是不知,对象是谁。
此刻,墨炎的双眼紧盯着宣紫月,这个至始至终未曾露面的所谓的公主,究竟想要干什么?
星辰国只有他同墨桀两位皇子,而墨桀不过十三的年纪,这么看来,很大的可能性就是自己了。
墨炎看了一眼南宫鸢,一颗心早已好好悬挂。
而反观轩辕寒,则是无比淡定的坐在原地,对宣紫月一番话所引起的反应丝毫不在意,完全置身事外,却不想,这件事所关联的对象就是他。
墨殷听着宣紫月的话,回想至那日黑衣人的话,不管她提出了什么,自己都是无法拒绝的。
“公主可是中意炎儿?”
虽说他认定了有七八分的可能是墨炎,可终究还有那两三分的可能,只是他并不认为,她会在老虎头上拔毛。
“请墨帝赐婚于战王”
“好”
一句战王,一句好,就这么穿进所有人的耳里,就连刚答应了的墨殷都不禁吃了一惊,头上沁出冷汗,“自己刚刚都说了什么?”
可是,话已出口,又岂有收回之理,只能硬着头皮装作无所畏惧,装作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做。
“本王,已有王妃。”
轩辕寒猛地搂过南宫鸢,宣誓着,似乎在为她正身份,同时又在退却这桩婚事。
当年他同南宫鸢始于赐婚,而如今,又有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请求赐婚,可惜,她不是南宫鸢,他亦不再是从前的自己。
轩辕寒的动作迅猛,南宫鸢猛地撞到他的胸膛,还未从宣紫月要求赐婚轩辕寒之中清醒过来,却又一番承诺般的话钻进耳里。
“这是星月国唯一条件”宣紫月勾起的嘴角晕开苦涩,谢过了墨殷,也就算定下了此事。
“本王的话,星辰公主可是听不懂?”
足够了解轩辕寒的人,此刻都听出了他话里赤裸的威胁之意。
墨璃此刻则有些害怕的拽着墨桀的衣服,往他的身后躲,只露出半个脑袋,而墨桀在此刻却显得格外有哥哥的模样,将她护在身后,装作一副镇定。
南宫鸢扯了扯轩辕寒,从他的怀里出来,她便看见了墨璃的模样,心疼的同时,对轩辕寒流露出了一丝恼意。
而他却对她的小动作视而不见,更无视她眼里的提醒和不快。所有人在这女人的眼中竟都比自己重要?
轩辕寒搂着南宫鸢便离开,没有人阻拦,没有人追上去,即便再想,他们的身份始终提醒着他们,此刻的情形,他们不能。
看着远去的两人,宣紫月从座位上坐起来,鬼面人威胁的看着她,似乎她再做出什么,他便会毫不犹豫的撕碎了她。
宣紫月冷笑,他们的态度和自己可没有一丝关系,更更改不了自己的决定,这决定本就不是自己做出的,连自己都没有资格去否掉,他们又有何资格?
“墨帝,关于战王妃,我可与她共处,同为正王妃,这点辰月可以做主。至于婚事,就劳烦墨帝了,我星月国自会配合。”
这么一番话,向墨帝表达了立场,同时还将这决定非她所能决定之意不露声色的告知墨帝,也说明了此番联姻的重要性,星月国的诚意等等,一切都让墨帝无力反驳,更没有反驳的理由。
一场晚宴,看似恢复了平静,然而一切不过表面而已,其实不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内心都在翻江倒海。
墨炎在得知她所要求的赐婚对象后,松了口气,可如今。南宫鸢同轩辕寒的离开,又让他的一颗心更加的放不下。
即便他无数次的告诫自己,她于自己不过一颗钳制轩辕寒的棋子,不能有别样的心思。
然,一切早已迟了,或许,从见到这样的南宫鸢的第一刻起,他便沦陷了,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