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感觉不到疼痛?
…………我…………
……难道我已经死了吗……
……是啊,那么快的车速……
……可是……
……姑奶奶马上就要结婚了……
……婚期就在我生日那天……
……我盼了那么久……
夏初雪悬在那里,看着逐渐有人向她跑来
……我就在这里啊……
……大家都看不见吗……
……林笙……
母亲……父亲……还有她自己!?
夏初雪看着自己被林笙抱在怀里,鲜血染红了他的衬衣。
“林笙……”夏初雪用尽全力的喊着,可是他们却听不到,自己也没法靠近。
“阿……阿笙”血泊中的女人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的男人,仿佛跨过了千年。
怎么回事。
夏初雪看着一切,自己就在这里,那是谁在她的身体里?!
可是无论她怎么挣扎,就是无法动弹一下。
“别白费力气了,他们听不到,也看不到你的。”
夏初雪闻声望去,入眼是一双妖红色的眸子!那眸子似有摄人心魂的魔力。
“从现在开始,她就是夏初雪。”男子定定的看着那笑魇如花的女人,眼中是无休无止眷恋和深情。
他发誓,只要是她想要的,哪怕是有违天规,哪怕是生生世世不得为人,他都要为她拿到,哪怕知道她不爱自己,哪怕是看她为别的男人欢笑…………他都愿意。
倾其天下,只为博美人一笑。
“我不理解,为什么啊。”
夏初雪看着那双红色的眸子,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身体开始变得透明,空气中四目相对……
呵。原来那个抢了她身体的女人看得见她吗。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峥峥的琴声传来,夏初雪睁开了双眸。
飘浮的轻纱,古色古香的床榻…………
夏初雪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里不是夏家,这…………是何处?
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可一动牵着全身都疼。
似乎是听见了她这边的声音,悠扬的琴声突然停了下来,一位美人款款走了进来。
轻盈的纱裙被风浮起,白娟松松垮垮的系在发间,似仙子画中走来。
“姑娘终于醒了,身子可感不适?”女子扶着夏初雪重新躺下,“先别动,小心扯到身上的伤口。”
“这是什么地方?你谁啊。”夏初雪打量着眼前的美人,真真是个不可多得妙人。
“这是邬虚岛,”女子给夏初雪号过脉,才松了一口气说,“你倒是个命大的。”
“灵儿,快去取药来,”女子吩咐道,夏初雪这才发现屋中还有一人。
“是,”那名唤灵儿的丫头转身出去了。
“邬虚岛?从来没听过,但我怎么会在这。”
女子不答,只笑着接过灵儿手里的药。
“比起这些,你还是先把药吃了的好。”灵儿在轻轻的扶着她,以便她不会被药呛到。
“这什么药啊,”这药闻着就苦,而且黑乎乎的不知道加了些什么。
见她一脸警惕的样子,那女子先是一愣继而掩面轻笑,“放心吧,药里没毒,要是我有心害你,你早就没命了。”
这倒是实话,夏初雪虽心里仍有疑惑,但还是堪堪把药喝了。
“吃点蜜饯,去去苦。”
夏初雪这次倒是不怀疑蜜饯有毒了,直接塞了满嘴。她从小最怕喝汤药,实在是太苦了。
“看来你命不该绝,”女子没头没脑的说到,“原以为你定是活不成的。”
“药喝了,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夏初雪好不容易把嘴里的蜜饯都咽了下去。
“那姑娘想知道什么。”
“先说说我该怎么称呼你,看样子你应该是救了我,我总得知道救命恩人叫什么吧。”
“在下司辰映月,姑娘叫我月娘就好。”女子让灵儿收拾药碗退下接着说,“不过我可不是姑娘的救命恩人,姑娘可别谢错了人。”
“不是你救的我?那是谁,也在这里吗?”
不知为什么夏初雪脑海里闪过了那个红色眸子的男人,总不能是他吧?
“名字就算说了姑娘也未必认识,况且那人还特地嘱托我不必和姑娘说起。姑娘就只当是江湖的侠客便罢了,何必追问是谁呢。”
“那他是在哪救的我,现在人在何处?这些你知道吗。”做好事不留名?可夏初雪想从他那打听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人将姑娘送到我这里,托我救治,其余一概没说。”
“那……”夏初雪还想追问,但是动作一大扯到了伤口,疼得汗瞬间冒了出来,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姑娘刚刚脱离昏迷,应该注意身体好生休息,先把病养好了才对。至于旁的,日后再说也不晚不是。”
月娘见夏初雪小脸毫无脸色,几近虚脱,好生劝说道。
她一定知道什么,就是不肯说,夏初雪再次晕过去之前听见了月娘轻轻地叹气声。
身体浮浮沉沉的,周身全是云雾,夏初雪俯身看着湖面倒映出的美人容颜,觉得既陌生又熟悉。
这是她,这不是她,两种声音在脑海里争执着,撕裂着。
她平静的看着湖里的自己在痛苦的哭着,大滴大滴的眼泪砸碎了平静的湖面。
她是谁?
是这副身体的主人吗?
为什么哭的这样痛,好像连她的眼她的心也被刺伤了一样。
忽而四周的云雾都散了,是一条又宽又长的马路,马路上孤零零的站着一个孩子,正笑呵呵的望着她,全然不顾飞快驶来的汽车。
她把孩子甩出去的瞬间,天地都开始旋转崩裂,她的身体直直的下坠,落入湖里,红色的妖冶的花一朵一朵的在周围盛开。
湖面又恢复了平静,亮的像一面镜子,小孩子笑呵呵的俯身望着她,嘴巴一开一合。
“从现在开始,她才是夏初雪。”
说完小孩子竟变化了模样,变成一个长着红色的眸子的男人,静静地看着她沉入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