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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当我还是蟑螂时(上)

有一些往事,林若可能已经忘了,或者埋在心中,当我喝着酒店的红酒,就想到了以前,当我还是一只蟑螂的时候。

那时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孤独,寂寞的感觉足够消化温顺的红酒,让它像血一样在空洞的心转动或者泼洒。

我想我没救了,不只是一个绝望的病人,还是一个看到死亡没有恐惧的疯子,看着人类的日历翻了一页又一页,我只希望死神能快点来临,我的世界已经找不到可以支撑的点,快瓦解了。

我只是一只没用的蟑螂,非常的没用,连女主人看到我,都没有要消灭我的欲望,任慢吞吞的窜过她的客厅她的闺房。

她只是抽她的烟,日复一日的抽烟,偶尔喝点红酒,拜她所赐,我也有得享受,我甚至在她熟睡的时候可以偷偷的爬上她的床。

放大的她的脸,我看得清楚每一颗痣和雀斑,她不完美,或者说并不是一个漂亮的女人,睫毛也不够长,还不喜欢化妆,只有她脸上的灰尘够厚的,有时她回来得晚了,还不喜欢洗脸,脱掉衣服就‘唆’的一下把自己扔到床上开始呼呼大睡,其实她很可爱。

偶尔她是烂醉了回来,先是默默的流泪,然后嚎啕大哭,我不懂她在哭什么,看到她极度伤心的样子,我想告诉她:好丑,别哭了,你这个样子遇到再好的男人也不可能喜欢你的。

可是我什么都做不到,因为我只是一只黑乎乎的蟑螂,她也许没注意,也许注意了也发现不了,其实我是一只雄性,我想我可能比她更懂男人,当她每次对着空气问男人到底怎么想的的时候,我很想告诉她。

那天她很乖,没有出门,一个人乖乖的吃完饭,穿着并不性感的花布睡衣呆呆的坐在电脑前,她的造型我不太好评价,让我想想,应该怎么形容,嗯,有点像我爷爷口中讲述的日本人侵略中国时叫中国女人的那个什么‘花姑娘’。

哎,她根本不注意形象到了极点,即使她在洗完澡后看起来那么的清秀,一套上衣服那个蔫嗒嗒的样子,就像一棵没有水份的包心白,或者就是一具会喘气的埃及女尸。哦,我忘了去教堂忏悔,我的确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也许得不到上帝的谅解,死后一定上不了天堂,但是请原谅我,我只是一只身心都很正常的雄性蟑螂。

跟她相处久了,除了不知道她的名字,我想我对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这不是我无知,而是她一直以来都一个人居住,甚至没有朋友往来,但这不代表她是一个疯子,所以她不可能在家一个人自己叫自己的名字。

她没疯已经够可怕了,她如果疯了,我想我会不顾上帝的禁令,宁愿选择跳楼自杀。

其实她并不坏,只是很懒,懒得洗碗懒得出门,甚至懒得和我计较占用了她的空间,已经吝啬到了话都不会多说一个字。每次听她讲电话都不会超过三个字:‘你好,谢谢,对不起,嗯。’

其实她的可怕不在于她懒什么的,而是因为她比我更寂寞,我至少一直在感受她的存在,而她连最生气的时候都没有看过我一眼。

去年她失恋的时候,我吓得躲在墙角,看她愤怒的把软绵绵的枕头一个一个扔到地上,在她想哭的时候她都不会把枕头捡起来,而是索性爬到地上抱着枕头哭,她就是这么率真,这也许是我喜欢她的地方。

看她伤心欲绝的弓着身体颤抖,我感觉她不像一个人,其实她比较像我,只是比我大了很多倍。她不在家的时候,我常常在想,如果她和我一样,只是一只小小的蟑螂,她还会寂寞吗?不!肯定不会,至少我绝对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又过了几天了,好久没有笑容的她居然带着笑意给朋友打电话,她的身子陷在绿色的真皮沙发里,把脚放到透明的玻璃茶几上,手拿着电话,心情很好的样子。

“喂,许一言啊,告诉你件事情,我想我可能喜欢上一个人了。”

“呵呵,不是的,是昨天跟朋友出去吃饭的时候认识的,不过有点小麻烦。”

“嗯?没有,他没有女朋友,他…是一个同性恋。”

听她讲电话就知道了七八分,原来她居然饥不择食的喜欢上了一个男同性恋,我为我的身分可悲,离得如此之近,她却看不见。

她又絮絮叼叼的说了起来,眼角眉梢全是笑意,我心里的酸都有家里的大醋瓶那么多了。

“嗯,我也觉得很奇怪,就是昨天晚上啦,跟朋友一起喝醉了,喝得差不多的时候,他就走过来找我划拳,划了几次之后呢,他就把右手放到了我的头上,手顺着我的头发向下滑,最后用手抬起了我的下巴,很高傲的看着我,就在那一瞬间我有一点生气,也有一点不知所措。”

“呵呵,嗯,奇怪的是我好像就是因为如此有点喜欢上这个飘了。”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在嘲笑我的无能,我强忍住内心的无奈,一直等到晚上她睡着。悄悄的上了她的床,一步步小心的向她靠近,爬上了她的脸,沉睡中的她像一个婴儿一样的无邪可爱。可能是我移动的脚步过重,让她有感觉,她轻轻的擦了一下脸,差点把我甩到了地上,所幸我躲得快。

她依旧闭着眼睛,没有要醒的样子,我忍不住用手轻轻的抚摩她的睫毛,睫毛任性又调皮的差点卡住了我的手,费了好大的劲才拨了出来。

每天这么接近一下她,安静的呆在她身边,其实我就知足了。

回到她的床下,我也安静的睡着,一直到第二天她的尖叫吓醒了我。看见她在穿衣镜面前惊恐的表情,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冲进了客厅,没过多久,我就看见她昨天晚上被我抚摩的眼睛包着一块白色的纸巾进来了。白色的纸巾用风湿膏细条粘在她的脸上,活脱脱一个趾高气扬的女海盗。

难道是我昨天晚上不小心把手伸进了她的眼睛,让她的眼膜受到了感染?我真该死,怎么会那么粗心,我靠近她时怎么会忘了注意分寸,忘了我全身带着细菌。

我和她之间,即使没有竞争者,原来还是那么不可能。

我还能做什么呢?除了沮丧的回到床下,躲起来听她打电话抱怨。

“一言啊,真该死,我的眼睛不知道怎么了,睡了一觉起来后居然感染了,红肿得要命,今天不能和他去酒吧了,怎么办啊?”

说着说着,她应该是很泄气的用力的躺到了床上,由床弹的幅度来看,是这个样子的。

“也只有这样了,晚点打个电话给他,总不好让他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吧,嗯 ,我知道了,好的,88。”

听到这里,我居然有了幸灾乐祸的念头,她口中的他应该是那个同性恋。我虽然让她有了一点点小痛苦,总好过让她去受一场明明白白的伤害吧。想到这里,我开心的大笑起来,反正她也听不到,我终于为自己的所做所为有了一点点的欣慰。 美好的一天就这么过了,晚上我妈托隔壁的蟑螂小早带来了一封家书,信上还是唠唠叼叼说什么我老大不小了,应该找房媳妇传宗接代,劝我不要执迷不悟什么异类的爱情,平平凡凡踏踏实实的过日子才是活着的真理。

我也挺佩服我妈的,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讲起道理来一套又一套,看来年龄就是知识的累积,这句话一点也没错。但是我不这么想,也许是因为我还年轻,所以我还有我的梦想。不算是大抱负,不用像人类一样为了供房而忧愁,不用辛苦的工作,甚至我觉得我的生活优于其他的蟑螂,我不会因为和人类共同分享空间而被驱赶或者谋杀。我很感谢女主人的善良,也许这就是我爱上她的地方,虽然我不能与她共同承担一些事情,但我至少能与她一起分享。一个宁静的夜,一首音乐,一杯她喝剩下的红酒,她没吃完的蛋糕,这都是我的幸福。

今天这个夜晚很不寻常,我躲在墙角看她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手拿着昨天喝了酒没洗的玻璃杯,又倒了半杯红酒。虽然她很邋遢,但她仍然是优雅的,永远不会粗鲁而没有教养的一口气把酒杯倒满或者喝光。只是,她今天没有放音乐,就那么握着酒杯,要么喝酒,要么转动着酒杯,眼睛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我不知道她是在看杯子里有多少酒还是杯子上有多少污垢。

突然门铃响了,她慵懒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慢吞吞天向客厅走去,在防盗门的猫眼里看了一下后飞快的冲进了洗手间。整个梳洗加上换衣服的时间没有超过三分钟,一个妩媚的女子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她笑盈盈的把门打开,我的眼前多出了一个长得比她还秀气的男人,头发差不多齐肩长,穿得很休闲,手里有一束讨人厌的红玫瑰。

女主人最讨厌红玫瑰了,她对那花过敏,可是当他把花递到她手中时,她笑得比花还灿烂,一把把他拉了进来,异常温柔的关上了门。两个人坐到了沙发上,她娇气的嗔说:“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来了?”

那个男的耸了耸肩,颇有意味回答道:“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听到这句话,女主人笑得更灿烂了,站起来打开音响,特地放了那首她最喜欢的一个黑人歌手AKON的成名曲《lonely》,还在冰箱里拿出了冰酒和两个干净的杯子。两个人开始坐到沙发上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都是一些我不感兴趣的话题,他们不时的碰杯,无聊到我都想睡觉了。我不想当这样的观众,可是为了监督他们,我没有办法。

不知道他们喝了多久,在同一首音乐中,我想我可能是小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我看见了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她居然坐在他的大腿上,不,那个姿势应该是骑,两条腿分别在他身体的两侧。她的手圈住他的脖子,那个男人的两只脏手死命的搂着她的腰,两个人在忘情的激吻,我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换了那身红得像血一样的丝质吊带睡衣。明明的干柴烈火,一对狗男女公然的在我面前一触即发,我惊呆得下巴都掉到了胸前,恨不得立刻变得强大,把那个男人从窗户里给扔出去。

我该怎么办呢?除了不安的来来回回。就在我还在思考的时候,那个男人居然把她抱了起来,她像只猴子一样挂在他的身上,两个人进了卧室,重重的关上了门。第一次,这是第一次我被关在了门外。

在听到他们的喘息声前,我能听到自己心跳得‘咚咚’的声音。规律强劲的跳动,仿佛是一只熊的心脏,我有撕碎一切的暴力,却没有那力量。直到他们相拥着走了出来,我从洗手间门下的缝隙看到水雾迷漫的里面,两具**的身体如同蛇一样纠缠在一起。书上写得没错,人就是有如同毒蛇般欲望的动物。

蓬蓬头的水喷在她的头顶,紧闭的双眼,像只不管来路的兔子。我不明白为何世界上会有这样的女人,能把天使和魔鬼演绎得如此同步。

他们终于洗完,那个男人裹着条浴巾就走了出来,一只大脚跨过我的身上,差点没踩扁我。让我嫉妒的他始终没有放开她的手,把她牵进了客厅,两个人横躺在沙发上。原本狭小的沙发,她紧紧的靠在他的怀里,头枕在他的手臂上,任他玩弄她的发丝,滴着水珠到她的皮肤上。

他是爱她的吗?看他满脸笑意温柔的说:“对不起,亲爱的,刚才没有用套,明天我给你买药去。”那样的语气足够溶化任何一个女人的心,难怪女主人会为他痴迷。

她背对着他,淡淡的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男人开始若有所思的表情,用嘴向她的耳垂吸去,轻而有力的节奏,我好像听到了有口水溢出的声音,感觉他把她当成了人间的美味。而她随着他的吸吮,肩轻轻的颤抖,那样的表情是讨厌还是喜欢,我分不清楚。

过了一会儿,男人停了下来,女主人凝着眉问:“你爱我吗?”

男人听了,顿了一下,过了很久才回答:“爱,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注定救赎我的那个女人,到目前为止,你也是第一个让我心动和愿意与你发生点什么的女人。”

似乎这是一个很沉重的话题,两个人之后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拥抱在一起。窗外开始下雨,没完没了,让我心烦意乱,不知道是该继续留下还是应该暂时离开。

我想她是恋爱了,真的恋爱了,而我是真的爱她的。她爱上了一个同性恋,我爱上了人类,我和她近得如此的遥不可及。

这一夜,我没有睡在她的床底,她有了爱她的男人。

我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看有没有值得收拾的行礼,厨房的灰尘,洗手间的水滴,这里除了她,居然没有我想带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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