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医院。”李河说:“外头记者撤得差不多。”
“一会儿到医院你能乔得住吗?”枕溪问他。
“小岫订了最近的飞机,正在赶来。”
“话说云想和他老婆为什么会出现在在这?”
“应该是在我们中间插了人,回头得好好查查这事。”
枕溪对这个不关心。
到了医院,眭阳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化验,在输了液后,眩晕感和无力感就减轻了不少。
另外那边,那位姓陈的的制片人倒是要严重一些,什么哪里骨折哪里软组织挫伤,哪里怎样怎样,听着让人头疼。总之不会死也不会影响日后的生活,但总归这段日子不会好过就是。
眭阳休息了一阵,等那边的诊断结果确定下来,就说开会。
刚好,云岫也到了,连同CL公司的国内负责人,都在现场。
陈制片家人的态度很强硬,开了一笔巨额的赔偿金要眭阳支付,并要求他彻底离开娱乐圈。
“不可能。”
云岫和CL的负责人异口同声。
“眭阳在这件事里充当的只是正当防卫的角色,顶多就是防卫过当。你们没有资格要求他做出赔偿并提出其他过分要求。”
云岫的态度很强硬。
“笑话!”小个子女人昂头挺胸一派的小人得志,“所有的什么潜规则,我老公给他下药呀,都是你们的一面之词,有证据吗?”
“眭阳的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他身体里确实残存着迷药的成分。”
“那跟我老公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说这药是他笑得。”小个子女人涂着鲜艳的红唇,一笑起来特别吓人,隐隐有种吃了小孩子觉得塞牙的阴森感。
“要我说,现在的年轻人都浮躁,不肯踏踏实实地脚踏实地。保不齐就是一心想往上爬,看中了我老公的地位背景和影响力。这种人我又不是没见过。”
“你说我吗?”眭阳指着自己的鼻子,“你家那头猪有什么背景地位影响力?”
“那你今天为什么要跟他吃饭?”
“今天原本约的导演。导演临时有事,才轮到了你家那头猪。我要提前知道是他,你看我来不来。劝你,有点自知之明,娱乐圈论资排辈也轮不到你。”
小女人脸色难看,声音尖锐。
“总之,要么他退圈且赔钱,要么我们就报警。”
“随便你。”
枕溪瞪眭阳,想他怎么到了这会儿还能嬉皮笑脸。
他作为一个艺人,且是一个当红男艺人。不管他有没有理,一旦牵扯到这种潜规则新闻里头,还是同性潜规则新闻里头,会造成什么后果他不知道吗。
以后别人会怎么看他,他在这个圈子里还混不混了。
“目前我觉得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这样,眭阳赔钱退圈,及时止损,不至于连累到EJ的其他成员。”
云想暗喜地开口。
“不可能!”云岫还是那句话。
“云岫,哥可跟你说,EJ虽然和cloud绑在一起,但也是云氏的一部分。马上,你的dream boy 130的总决赛就要来。你不能让这个负面新闻影响到最后的总决赛,那得损失多少钱。”
这不是你期望的吗?
枕溪连白眼都懒得翻。
“陈太太提出的处理办法,我是同意的。你要是拿不定主意,明天开会让董事会的人来表决。”
“首先,眭阳是我司的艺人,不管是cloud还是云氏,都只是代理的协议。这事要怎么处理,眭阳要承担什么,只有CL说了算。”
一直闷声的CL负责人开口,彬彬有礼又掷地有声。
“这位太太提出的条件我们均不接受,且,眭阳拒绝道歉。我们接受您报警的要求。请您安排好律师在最近和我司接洽。”
虽然这话说得很正直,但枕溪还是觉得报警的法子不妥。
要这只是眭阳打了人,那是没问题。
可是这其中牵扯了花边,就……
而且CL一个韩国公司,在国内和地头蛇打官司的胜率……
枕溪去看云岫,想问他这事要怎么处理。
“报什么警!”
随着一个陌生女声的突然响起,病房门也被推开。
当头一个穿着运动服,面容憔悴的女人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小阳!”
“姐。”
枕溪起身给人让位,那个和眭阳面容有七分像的女子把病床上的眭阳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问他:
“你没事吧。”
“检查过,没事了。”
“这位是?”小女人问。
“我姐。”
“哦。”
大家都很不当一回事地别过了脸去。
“你怎么来了?”眭阳问。
“我一接你电话心就慌了,急急忙忙从健身房出来,订了最近的机票就过来。你姐夫在外省,他马上也到了,你别怕。”
“我怕什么。”眭阳冷哼。
“那个畜生呢?”眭阳姐姐脸色一变,“死了没?”
眭阳摇头。
“怎么说话呢?你弟弟打我老公还有理了?”
“你谁阿?”
“都说了,你弟弟打得我老公,你听不懂人话吗?”
眭阳拉了拉她姐的袖子,说:“这位要让我赔钱和退出娱乐圈,说不照做就把我告上法庭!”
眭阳姐冷笑,“你让她去告!”
“她说我见钱眼开,说是我为了资源自愿爬上他老公的床。”
眭阳姐脸色难看到极点,问小女人,“这话你说的?”
“我说错了吗?口口声声我老公想要潜规则他,你觉得你弟弟很优秀吗?像你弟这种,怎么说,鸭子吗?我也不是没见过。”
这话说得实在难听,枕溪脸色也变了。
“陈太太,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枕溪开口。
“装什么装,他是鸭子,你以为你就干净吗?和鸭子配对的是什么,是……”
陈太太的话卡在喉咙没说完,紧跟着的,是一声尖叫。
眭阳姐把包摔在了她的头上,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扑过去揪住了她的头发,朝着她的脸啪啪扇了两个大嘴巴子。
“你再给我说一遍!”
目光猩红。
枕溪觉得这画面眼熟,莫名地,就想到了岑染。
但岑染的战斗力在这位面前,也就是个渣渣。
看看人在健身房练出的一身漂亮肌肉,虽然观赏用比较多,但打陈太太这种一米五不到的小个子还是不在话下。
“好啊,你敢打人,我今天非……”
陈太太的话又没说完,又被眭阳姐扇了一巴掌,这次把鼻血都打了出来。
“姐,差不多行了,打多了手疼,还脏!”
眭阳笑嘻嘻地开口,丝毫没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枕溪眼明手快地把眭阳姐扶到一边,给她倒了杯水,说:
“姐你消消气。”
“怎么样?我打了你三巴掌,想叫我赔多少钱?”眭阳姐平复了一下气息,说:“我告诉你,我一分钱不会给你。你要报警要上法庭随你便,我保管,让你赔得倾家荡产!”
“好啊,你等着!我这就叫人来,我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小女人指着她,骂了句很脏的脏话。
枕溪一个没拉住,眭阳姐又窜了起来,这次直接抄起病房的椅子往她身上砸。
不愧是眭阳亲姐,打人的方式如出一辙。
但小女人不比她皮糙肉厚的老公,这椅子砸下去不是开玩笑。
眭阳姐刚拎着椅子过去,被云想拦住了。
“你谁!”
眭阳姐挣脱他的手,脸上很不高兴。
“这不是可以给你撒泼的地方。”云想说。
眭阳姐突然就笑了,问他:“你说谁撒泼?”
“这位大姐,我理解你心疼弟弟的心情,但我们正在开会,你这样闯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人,会让我们和你弟弟很难做人。”
“很难做人就去做猪好了?你是个什么东西在这跟我说话?”
“在下云想。”
“云想是谁?”眭阳姐问。
“云氏集团董事。”
这话是云想自己说得。
“云氏集团又是个什么东西?”
“这位太太,不知道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总之不管你认不认识我先生认不认识云氏,现在请你离开。”
杜若秋站出来说话。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真的,要轮起趾高气昂目中无人,岑染加杜若秋都比不上眭阳他姐来得浑然天成。
“我为什么要离开?这是我弟弟的病房,现在,请你们所有人,给我滚出去!”
“不可理喻。”云想说,“粗俗无知野蛮无礼,跟没受过教育的人没法沟通。”
“没受过教育,你说我吗?”眭阳姐问。
“你觉得在场还有第二个人比你更粗俗吗?”
“对,我粗俗,所以我一向能动手绝不动嘴。”
语罢,已经把眭阳的病历本挥到了云想头上。
带垫板的那种,一声闷响。
“不知道哪里来得野鸡,也敢在我面前说学历说教育。我家出资办学校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难说你爸都是我们家资助过得贫困生,你算个什么东西在这跟我说话。”
踢到铁板了吧。
枕溪真不想承认自己这会儿在幸灾乐祸。
眭阳平时虽然吊儿郎当,时常整一个金刚鹦鹉的造型,说话流里流气招猫逗狗。
但人在家,真真是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