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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二、女人都爱八卦

脚后跟发凉发疼的地方被粘上了一个胶质的东西。

在它的上面,又被粘上一个。

空气中第三个创可贴被撕开的时候,枕溪说:

“我流的血不足以浪费三个创可贴。”

第三个创可贴,落在了小指上。

其余的四个脚趾被拢到了一边。对方某根手指上的戒指正好就卡在那个缝隙里。胶质的东西缠着她的小指绕了一圈又一圈。

她记得,这人是个死洁癖来着。

“这东西你会用么。”

手里被塞入了一个金属质地的东西,枕溪捏了捏,猜测是口红或者唇釉之类。

为什么要给她这个。

想被忘掉的事情又不争气的窜出来,好在现在光线不明,脸红不红也看不大真切。

捏着盖子拧开,空气灌入,发出了一声好笑的“啵”。

是个唇釉没错了。

“您能闭着眼睛擦这个?”

对哦,她现在什么都看不见。

“回头我去卫生间……”

对方从她手里拿过了刷头,说:“我给你擦。”

“不……不用了吧。”

这种死直男,回头捅她鼻子里去。

“这个颜色和你之前的好像不一样。”

“你哪找来的。”

“岑染准备的答谢礼盒里。”

“新的?”

“新的。”

香甜味道的刷子带着香甜味道的唇釉被抹在了她的唇上。

面前的人明显是第一次做这事,蹭上去之后,就不知怎么办了。

枕溪自己抿着唇把它抿开抿匀。

“可以了。”

她杵着桌案想要起身。

后腰被拦住,额前的碎发被拨到脑后。对方的手顺势,插入了她束起的头发中。

又想干嘛!

“假发和真发的手感不一样。你这次把头发留长,别剪了。”

“你管我!”

枕溪伸手,想要打人。

“我是你直属老板,你头发剪不剪,我想我说了还算。”

“那你拿把剪子绞了去,当我送你,成不成。把你的手给我拿开!”

“你新涂的口红颜色不对,别人看见了,会说的。”

“有什么不对,它还能是黑色的不成!”

“金色的。”

枕溪暗骂一声,抬起手背就想抹。

这人抓住她的手,说:“当心抿脸上。”

手里又被塞进了一个东西,指腹蹭过。

是眼镜。

这次再没有先经过鼻子眼睑和呼吸的讨论,直接地,唇上一软。

你——大——爷!

这次真的把巴掌高高扬了起来。拍在后脑勺上,这么着,也得落个轻微脑震荡。

唇上的触感戛然而止,她的巴掌也凝滞在半空中。

这是打,还是不打?

就是这犹豫的当口,下巴被抬起。

“口红为什么要做成桃子味。”

准确来说,是水蜜桃味。

甜,腻,还有一点点化工的味道,被带进了自己的口齿间,混合着尼古丁的涩和薄荷糖的辛。

手里的镜片被捏得嘎嘎作响,好像下一秒,就会碎在掌心里。

“哭什么。”

眼睛被捂住。

是起了水汽没错,但跟哭半点关系没有。

她为什么要哭。

这个狗崽子!

“杀了你。”

咬牙切齿。

真的是咬牙切齿。

手被拉到他的脖颈上,隔着薄薄的一层皮肤,底下就是突硬的喉结,以及跳动频率夸张的动脉血管。

“杀了我。”

被她按着命门,说得话还狂妄得狠。

她真的压着力气往下按,感觉已经能摸到后面的颈椎,哪里多了一声脆响。

迅速地,仓皇地,收回了手。

杀人是犯法的。

别想骗她。

手掌顺着他的后脑勺往上移,手指插到了他打理整齐的发丝里。

他低下头,任她摸。

撸猫是什么样,她现在是什么样。坚硬板衬的发胶全蹭在了她的手上,有一股淡淡的古龙水味道。

“我一会儿要怎么见人。”

他问她。

“找个马桶把脑袋扎下去,不用见人。”

“该走了。”

“用你说,把我鞋子给我。”

枕溪把鞋子套在脚上,之前破口的地方因为有创可贴护着,走起路来要较之前好得多。

胳膊被拽住,声音在背后响起。

“你前面是墙。”

枕溪转身,鼻子撞到了对方身上。

“好在你唇上干净,不然我这衬衫……”

唇为什么会干净。

狗崽子!

这个该死的狗崽子!

“下半场马上开始,别磨蹭了。”

“手机给我。”

朝着看不清的黑暗虚空中伸出手。

“为什么要麻烦。”

“手机给我!”

枕溪把手机按亮,终于借着光,看清了面前这人。

头发乱得像鸟窝,领带松散,扣子也被扯开了两颗,领带夹直接不见了。

看着她的样子,和平时很不一样。

是她没有见过的林岫。

“你还用唐老鸭的手机壳?”

翻过了手机,蓝色背景上印了张笑得愚蠢的鸭脸。

“我……”

“走。”

她打开了电筒,照着隐隐发青的地砖。

“你在前面带路。”

“这扇门出去,左拐直走是大厅。右拐直走是洗手间。”

“我先走,半个小时之后你再出来。”

“不用这么久。”

“那随便你咯。”

枕溪把他的手机放到地上,沿着地砖的缝线,规规整整地码好。

“22岁的人还用这种手机壳。说出去丢得是你们整个云氏的脸,我要是你爸我得活活气死。”

“所以。”

“重新买个吧,就用我给你赚的钱。”

语落,裙摆提起,冲着那部手机,用尖锐的鞋尖,一脚踹飞出去。

手机呈抛物线碰到墙上,落下,把地砖砸了一个闷响。

就算手机壳好着,手机也是废了。

走道重归黑暗。

枕溪拧开门锁,提着裙摆,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鞋,再次踏进柔软的地毯。

她在洗手间见到了岑染,对方换了身衣服,正在对着镜子补妆。

对方看见她,“咦”了一声。

“你妆怎么掉了?头发也散了。”

“刚才去吃了点东西,不小心蹭掉了吧。”

“难为你了,虽说是个晚宴,但能吃的东西实在不多。”

枕溪客气地点头,洗手,拿出了手包里的唇釉。

“你也用这个?我也挺喜欢这个牌子,这次也准备了些在礼物盒里,一会儿你走的时候去拿一份吧。”

“谢谢。”

“对了,你有看见小岫吗?我找了他半天。”

“没有。我们在电梯前就分开了。”

“说是给我拿头痛药,一转眼就找不到人。”

“下半场要开始了。”

枕溪重新整理了妆容头发和服饰,和岑染一起走出洗手间。

正好,撞上了从对面门走出来的云总裁。

一丝不苟的完美西服,精致的领扣,袖扣,还有露在袖口外面的,尽是繁杂陀飞轮的腕表。

眼镜捏在指尖,头发半干不湿。

“你头发……”岑染出声。

“有烟味,不舒服,洗了。”

岑染拉住了他的手,说:“赶紧让人去给你重新打理。”

“不用了,这样就可以。”

“我先行一步。”

枕溪微微颔首,侧过身,从她们旁边离开。

“看上去心情不好的样子。”云岫开口。

“谁,枕溪吗?我刚才问过她,说是饿了。我饿的时候也会这样。”

……

枕溪刚落座,慈善晚宴的下半场就开始。

还是循规蹈矩地拍卖活动,枕溪只负责保持微笑在恰当的时间鼓掌。

只不过,整个下半场,她一句话没跟旁人说。

李静隐说过,她生气的时候很吓人,隐隐透出来的气场会让人不敢跟她说话。

枕溪觉得她现在表现出来的,应该是很生气的状态。

慈善晚宴下半场结束,枕溪和所有成员以Dream girl的名义捐了一个匹配身份的数额。

她跟李河说头疼,想离开。

“现在这晚宴才刚开始,你要去哪?头痛吗?我让人给你找头痛药。”

“不用了,谢谢。”

枕溪在座位上坐下。

李河盯着她看了好几眼,说:“你要是实在不舒服,我跟云……”

“不用了,我就坐这,要走的时候再叫我。”

枕溪摆弄着桌子上的花卉盆栽,耳边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

“你看今天的女主人。”

“你说岑染?”

“全程挽着她死去老公的弟弟,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到人家身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老公。”

“你这话可说我心坎里了。云笙我也见过几面,长得跟云岭可是一点不像。明明三十出头的年纪,这头发也掉了,身材也发福,人看着是又矮又胖。看着跟另外几个姓云的也不像一家人。”

“是配不上岑染这个花一样的大小姐。但是,云岫就不同了……”

女人捂着嘴笑。

枕溪看了她一眼。从她的穿着打扮神态举止来看,不像是圈子里的人。应该是云家的哪个商业伙伴或者是上流社会里的某位太太?

原来女人都爱八卦。

无论是市井里的粗妇还是名利场里的太太夫人小姐,议论起男女那点事来,都有无穷无尽的好奇心和窥探欲。

打嘴里说出来得话,也不会因为受过上等的教育而选择隐晦委婉的表达。

议论这种事,讲究的,就是一个直截了当。让听得人,只听上半句,就能猜到后面的所有。

“不和云桑云想比。你看云岫今日站在这明星扎堆的地界里,可输了谁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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