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董艳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成亲了。坐在柔软的婚床边上,一动不敢动,心里既是羞涩,又有点紧张。由于头上盖着红绸布,看不到周围情形,只能在低头时,看到自己身上的喜服。不是婚纱,也不是现代服饰,而是古代的青绿细纱裙。
嘻嘻!董艳芳心窃喜,蛮浪漫的,还是复古式婚礼,只是不知新郎官是谁。百般无聊中,董艳心里幻想起自己的白马王子来。是谁呢?董艳脑海里一一浮现出自己认识的青年才俊,放电影般过滤一遍。结果董艳发现,没有一个是自己满意的。没有自己特别动心的,怎么可能和他们步入婚姻的殿堂呢?
董艳心里甚为好奇,待会来掀开自己盖头的会是谁呢?隐隐中,董艳心里有一点期待,兴奋紧张中带着一丝期待。期待自己的白马王子早点过来,掀开自己的红盖头,好让自己一睹他的庐山真面目。
百般焦虑的等待中,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传来。他来了!董艳心里突然紧张起来,像揣个小兔子似的,噗通噗通跳个不停。会是谁呢?董艳真的很好奇,自己的真命天子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的青年才俊。还是温文尔雅,成熟稳重的成功人士。是富二代,又或者是官二代?董艳心里都着急死了。这死人,怎么还不过来掀开红盖头,都不知道本姑娘等着急了么?
“娘子,娘子。”新郎人还未到,声音先到,粗犷浑厚的声音听在董艳耳边有点熟悉。
“咦!是我的熟人。”董艳心里更好奇了,这会是谁呢?董艳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身边有哪个人,会让自己心动到和他步入婚姻殿堂的地步。不可能,董艳拼命摇头,她不相信这是真的,因为她身边真的没有这样合适的人选。
脚步声越来越近,董艳的心跳的越来越快。这人走到董艳跟前,董艳甚至能听到他急促的喘息声。这人没有急于掀开董艳的红盖头,而是傻笑着说:“娘子,我好喜欢你!”
“切!”董艳撇撇嘴,心里鄙视道:“都不知道你是谁呢?管你喜不喜欢我,我还不一定喜欢你呢。真是的,还不赶紧掀开盖头,让我看看你是谁。若不本姑娘不满意,管它婚礼不婚礼,咱们一拍两散,本姑娘玩不起,不伺候了。”
来人还是没有掀开红盖头,而是坐在董艳身边,轻轻揽住董艳纤细的蛮腰,把董艳揽入怀中。
“你这死人。”董艳在心里暗骂道:“都不知道你是谁呢,吃老娘豆腐。赶紧的,快掀开盖头来,让老娘瞅瞅你是谁。”
来人依然没有掀开盖头,而是紧紧搂住董艳,越搂越紧,董艳感到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了。来人搂紧董艳蛮腰,把头靠在董艳头上,动作甚是亲昵。
只听这人喃喃说道:“娘子,我好喜欢你。为了这一天,俺老猪都不知道盼了多久。今儿个终于得偿所愿,俺老猪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定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娘子,洞房花烛夜,咱们就早点安歇了吧。”说到安歇,这人胳膊稍一用力,把董艳推到在柔软的婚床上。
用强!这也太不尊重人了吧?这盖头还没掀呢,你是谁呀你?董艳有点恼火了,等等,他自称俺老猪,老猪是谁?不会是他吧?董艳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只肥头大耳的肥猪来。
猪八戒!董艳恍然大悟,难怪这声音听上去那么熟悉,不是这肥猪还能是谁?想起被这家伙吃了自己好一通豆腐,董艳怒中火烧,肺都要气炸了。
“猪八戒!”董艳怒吼一声,一把扯下红盖头,定睛一看,眼前这人不是八戒还能是谁!这家伙,还真穿了一身新郎官的大红喜袍。穿上新郎官服饰又能怎样?你把自己当成新郎官,也得问问老娘愿不愿意做新娘?
“娘子我在,咱们安歇了吧。”八戒此刻还是神魂颠倒,迷失在温柔乡里,浑然不知娘子已经处于暴走的边缘。
“安歇!你还想着安歇?”董艳怒急反笑,银牙暗咬,真个要被这死猪给气死了。吃自己豆腐不说,思想还这么龌龊,竟然还想着安歇,死去吧你。董艳暴怒出手,下手绝不留情。双手左右开弓,朝着八戒劈头盖脸狂抽下去。
“我让你安歇,我让你吃老娘豆腐,我打死你。”一阵噼里啪啦的狂抽,洞房里传来凄惨的杀猪声。
“娘子,娘子,手下留情啊!”八戒双手抱头,身子蜷缩一团,求饶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还有几分哭腔。
“饶你才怪,不打死你,老娘誓不罢休。”董艳真个是被气毁了,不把八戒抽个半死,她心里的气还真发泄不出来。董艳越抽越用力,全然不顾八戒求饶声,也不顾自己小手疼痛,只管照死地抽了再说。
“救命啊!谋杀亲夫啦!”八戒凄惨的声音传出老远。
洞房的门被撞开,一行古装打扮的人冲进洞房来。“女儿,你这是?”问话的是一位中年美妇,身着浅绿色纱裙,样式绝对是古代服饰,董艳一眼就认得出来。
“你是谁?”董艳别抽边问:“谁劝也没有用,这家伙吃我豆腐,我非揍死他不可。”
“女儿快快住手,这是你相公啊!”中年美妇急道。
“翠兰住手!”中年男子大喝一声:“听爹爹的话,快快住手,难道你想谋杀亲夫不成?”
“女儿,相公,翠兰,爹爹?”董艳傻眼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嘛?再望了眼身下抱头求饶的肥猪,董艳脑袋里乱成一锅粥,浑然搞不清眼前状况。
“女儿你怎么了?”中年美妇一脸焦急之状,望着董艳道:“我是娘亲啊,你不认得我了?你打那个是八戒,是你相公啊。今天是你们大喜的日子,你怎么能这样呢?”
八戒,大喜的日子,她是我娘亲?董艳突然间感到天旋地转,脑袋很痛,很痛。
“疼,疼。”董艳虚弱的说着,缓缓挣开双眼,入眼却是一抹白色。“这是哪?我头怎么这么疼?”
八戒一直守在娘子身边,惊见娘子醒来,激动的站起身来。八戒俯身望着娘子,关心的问:“你醒了?哪里还痛?”
董艳眨了眨眼睛,见是自己刚刚抽过的八戒出现在面前。虽然换了身休闲体恤,但是那标志性的肥脸,犹若噩梦般印在自己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滚!”董艳用力全身力气,勉强吐出这么一个字。
“她说啥?”八戒似乎没有听清楚。
“滚!”小曼弱弱的说了一个滚字。
八戒一愣,瞪着小曼道:“你说什么?凭什么让我滚?”
“不是我说的,是董校长说的。”小曼委屈死了。
“喔!”八戒恍然大悟,摆摆手道:“没事,她是被车撞糊涂了。”
八戒一句中的,董艳还真是糊涂了。只不过不是被车撞糊涂,而是梦和现实缠绕在一起,迷迷糊糊,分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