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真的是只有你想不到的事情,没有做不到的。
尔朱兆接下来的话,让这群乡下来的猴子们真的是大开眼界。
这个胡嬷嬷还真的是被灭国的北燕皇后。北燕亡国,大魏王朝对皇族还是网开一面,把男丁杀光,让女子们自谋职业。这个前朝胡皇后身上已没有多少银两,只好靠变卖随身携带的首饰勉强生活。而且由于身份特殊,一般人没有合适的人敢娶她们。
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本性嬴荡前朝皇后居然想到这一点,对儿媳妇穆皇后道:"咱们女人怎么活下去?什么都做不了,想要存活下去也只有一条路好走,凭我们的牌子和漂亮盘子(脸蛋),一定能成为洛阳城中的头牌。" 估计大魏朝也喜欢看见这样的局面,所以,由胡太后又当粉子又当老鸨子又兼拉皮条,在洛阳的平康巷 ,高张艳帜。
就这样奇葩啊,胡太后变成了胡嬷嬷。她知道除了自己身体的本钱外,还有前朝皇太后、皇后的金字招牌,这是一笔巨大的社会资源,她要利用这笔资源。 加上年龄刚过40岁,平时养尊处优,保养得好, 看上去还不到30岁,而且更具有成熟的风韵。以前在宫中没事,专门研究男女之道,犹是风情万种。而且儿媳妇穆华,也才20多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岁月。洛阳风月场中从天而降两位皇后级的美女和资深美女,这消息足以让虚荣的男人发狂。所以一举成名,成了风月场中的红人了。洛阳人士争相前往,一时盛况空前。生意好的不得了,居然做大做强了,这五栋楼就是明证。当然更多人在议论,说是某个王爷某个权贵在后面撑腰,不然怎么没有一个上门勒索的人出现。
据尔朱兆说,这个胡嬷嬷曾口出惊人之言,恬不知耻的对穆皇后兴奋地说:"现在看来,有乐趣。在宫里是几百个女人侍候一个男人,现在是一大帮男子侍候我一个,想来这也是天道轮回,命中注定之事。"
侯莫陈呐呐说道:“刚刚那个胡嬷嬷是皇后啊。我居然让皇后陪酒啊!!!!是不是做梦啊。“
前朝是皇后,本朝是妓女。这是多大的讽刺和激励啊。这个世道,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再大的官员,一旦覆灭,就满盘皆输。激励的意思就是,只要你肯努力,把握机会,皇后也是陪你下酒的。
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贺六浑是被雷到了。接下来胡嬷嬷还来了一下,看见大家的眼神有点怪异,立马明白怎么回事。还刻意来敬酒,媚眼每个人都抛洒一遍,还想用巨大的兄部在贺六浑面前晃悠。哪个女人不喜欢帅哥啊!贺六浑说不清什么感觉,的确是有点冲动。看来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恶魔,贺六浑的差点就释放出来了。
进来的几个陪酒女中,胡嬷嬷特别推崇两个。一个说是头牌舞女,叫阿娇。另外一个是琵琶一绝,叫潇潇。尔朱兆毫不犹豫把阿娇搂在怀里。当然另外一个潇潇就在贺六浑的身边了。其他人每个都有,氛围就开始热闹了。男人和女人不就那么回事,还就这样大家才开心热闹。贺六浑也是开始受点刺激,作风也大胆了很多。虽然没有和尔朱兆一样上下其手,搞的阿娇娇气喘喘,笑骂不绝。也喝了好几杯交杯酒,情意绵绵。潇潇是个非常伶俐的人,长得也媚,看到帅哥更是开心,于是你来我往,情深意浓了。
正喝的起劲呢,元礼过来了。
“贺兄弟,今天这顿酒是我的赔罪酒。我那老爷子的事情我管不着,我还是一直把你当做兄弟。也希望你真心当我兄弟,不然我真不好意思见你。我知道你不爽,我也不爽,我也没有办法。反正我喝了,你就是要当我兄弟。”已经说话有点语无伦次了。
贺六浑酒量一向大,当然没事。当然也明白元礼说什么,哈哈大笑说道:“兄弟归兄弟,你老爷子是你老爷子。我贺六浑命大,相信没事的。”
尔朱兆也走了过来,笑道:“我说元礼,人家贺六浑没有那么小气。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还不知道。所以我才帮忙你约人。今天这顿饭,也够意思了。这么多人都陪美女,爽啊。这件事情就过去了啊,以后都是好兄弟。”
三个人碰杯,哈哈一笑。
其实,这件事情哪里过得去,那种心底的痛苦贺六浑一辈子忘不掉,特别是花木槿兄弟的死,更是痛定思痛。但是的确和元礼没有关系,那是广阳王的出卖。说到底还是高肇的事情,男人嘛,恩怨分明。这元礼大方,也算够意思,就这样过去吧。人生多少事情都是如此,你能如何?能够咽下这口气,才是真正的成长。再说直白一点,你现在看得起自己,实际上算什么玩意。人家小王爷和小侯爷还真的是看得起你,还来赔罪,多少条人命没了还不是没了。关键是你自己要有能力,让别人看得起。
尔朱兆突然问道:“兄弟,你今天在长乐王那里干嘛呢。听说他经常找你。”
贺六浑心里一惊,脸上没有表露,随口说道:“给我践行啊,还问我什么意见。现在人心惶惶,都在想怎么办。”
“那你说什么呢。”尔朱兆看来也没有喝多,清醒的很。不是善茬啊。
“我倒是建议他多去请安。接下来的局面肯定长乐王爷能够出头,这种时候不用他来镇住场面还能怎样。最好的办法就是多到皇帝那里走走,让皇帝下定决心!”贺六浑说的很直接。能说的都说了,不能说的当然一句话不说。“我还纳闷,你怎么没有去呢。”
“我有事去玩呢,他们肯定没有找到我吧。”尔朱兆也是遮掩。
正说话呢,又出事了。
胡嬷嬷居然跑了进来,告罪说道:“小王爷,侯爷。我把阿娇和潇潇带去应场,帮帮忙啊。”
尔朱兆当然满脸的不高兴:“什么人,要你这样跑。”
元礼喝多了,也是一拍桌子说道:“谁敢这样,叫他滚过来。”
贺六浑立马懂眼。上次被高肇遇见,差点出事。现在肯定是某个比你尔朱兆更猛的人物了。这个糊涂不能犯。但是男人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那种,被打脸谁都不愿意。所以,他连忙说道:“我们也喝得差不多了,就让她们两个去去。”
潇潇也喝了酒,眉头一皱说道:“妈妈,谁啊。那么凶。我已经喝多了,就不想过去了。”
话音未落,门彭的一声被打开了。不对,是被踢开的。
一下子进来七八个人,而且都是戎装。一看就是禁卫军,那个服饰贺六浑认得,孙腾就是那种。进来的人看起来职务比孙腾不低。然后走进来一个便服之人,个子高大,鹰眼狼顾,脸颊凹进去。这个人一进来就嘿嘿笑道:“真的是一个贱人。养不熟啊,有了小白脸就这个德行。你不想过去,那以后就不要再过去了。”
这个人一说话,潇潇立马吓得瘫软在地,面无人色。
贺六浑这个心里郁闷啊,自己是和青楼无缘啊。怎么到处都是事啊!
尔朱兆一看见这个人,立马咬牙切齿,但是也不敢动。元礼的酒意也吓醒了。
谁啊,当然不是高肇。而是另外一个权臣元叉。仗着自己是前太后的妹婿,是当今皇上的舅舅,权倾朝野,恃宠骄盈。元叉便利用这种特殊关系,不断升职加爵,官势日上,先是散骑侍郎,不久转为光禄卿,迁侍中,加领军将军。既涉政务,又统禁军,虽毫无功业,却在瞬间成了显赫人物。日益骄横,大肆收受贿赂,视为当然。扬州刺史李宠想调进京城,知道元叉重权在握,是个关键人物,便搜刮当地名特产及珍玩古董,整整装了五车多,不远数千里,送进元叉家里。元叉是个饕餮之徒,见到这样的重礼,喜上眉梢,但还是补充一句:“这么多的东西,让人看到,实在影响不好啊。”别人听到这话心领神会。相州刺史杨钧给他送礼时,用白银铸造了一套餐具给他。现在手握禁军大权,整个京城的警卫司令,牛不牛?
元礼低头施礼说道:“见过王叔。”然后不做声了。
元叉进来根本不看这些人一眼,手一指那个潇潇,说道:“既然不想走,你们就帮帮她走。”
几个禁卫军校尉立马上前,提起已经吓得浑身发抖,一言不发的潇潇。
元叉头一点那个方向,窗户。两个校尉提这潇潇走到窗前,贺六浑再也忍不住了。说道:“将军手下留情。”
元叉看了他一眼,扭过头来大喝一声,扔出去。
歘的一声,潇潇就这样被扔出窗口。惊叫一声,惨死楼下。
胡嬷嬷吓得靠在门边,一动不动。侯莫陈,独孤信两眼冒火,紧握拳头看着元叉。
尔朱兆使劲压着贺六浑,嘴巴说道:“大将军,我乃尔朱荣的侄子。恕罪恕罪。”
元叉哼了一声,没有说话。然后眼睛扫向蠢蠢欲动的贺六浑等人,嘴角露出一丝讥笑。正准备说话呢,外面飞一般跑进来一个人,在元叉耳边悄然说了一句话。结果元叉脸色突然凝重,立马扭头带着人扬长而去。
留下一屋子的人,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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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们更多关注隋唐是因为他的辉煌。而隋唐之前最黑暗最苦难,但是孕育着希望与未来。这些人是奠基石,才是最伟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