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李家人来这里是为了看耿青峰怎么弄蒸馏酒和柠檬香精的,结果到最后却变成了商讨婚礼事宜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皇帝不急急太监,自个和李昱琪都不着急了,这些人跟着一起瞎参合。而李昱轩好似有意来戏耍耿青峰一样,不时的妹夫妹夫的叫着,弄着耿青峰十分郁闷。其实,这也不能怪李昱轩,平日里老是被爹娘拿他和耿青峰攀比,说什么耿青峰年少有为,他这么大了却一天到晚不知所谓什么的。总之,李书维夫妇就让他没事跟着耿青峰多学学什么的。因此,难得有机会戏弄一下耿青峰,他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而耿青峰这厮是属于那种睚眦必报的性子,在李昱轩叫第十五声妹夫的时候,便扔了一把刀子给他,一张脸故意弄得个阴沉沉的指使他去帮忙削柠檬皮。啥叫剥削劳动力,就是耿青峰这样的。
其他人看到他们这些搞笑的举动,都忍不住大笑起来。当王敬拿来蒸馏用的木桶时,他们顿时安静了。特别是李家的人,更是一个个瞪大着双眼,像是要把那桶瞪出个洞来似的。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确实是这桶的模样太过怪异了,是耿青峰按照后世最简单的蒸馏器皿的样子画出来订做的。
“贤侄,这个就是煮酒的那个桶吗?”李书维嘴角抽搐着向耿青峰询问,昨日李昱琪已经十分含蓄的告诉过他这桶的样子,本来还觉得小孩子夸张了,但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好大的夜壶。
对于他们那怪异的眼神,耿青峰是心知肚明。“是的。”
他让青竹在院子里摆了桌子,把昨日二次蒸馏的酒拿了出来,让他们坐着边饮边看。还是昨天的那些步骤,先把桶清洗干净,然后加入清水,把柠檬皮放进去,把桶盖盖好后用湿皮巾把桶盖周围密封好。王敬对于昨日耿青峰演练的那些可是记得牢牢的,一步步的,看起来十分娴熟。
耿青峰让林士昊和王敬自行去熟练操作,他则带着紫蕊和李氏母女,把那削好的柠檬肉分成一瓣瓣的,然后拿来一个瓮,把果肉全部倒了进去,用一根粗大的面杆在里面压着。
“少爷,一会儿糖全倒进去吗?”紫蕊拿着一个装糖的罐子,对耿青峰问着。这个时候的糖是属于高消费调料,一般的百姓家里用得极少。耿青峰也是今早让他们去买的,花了好几十两银子。当家方知油盐贵,耿青峰每月都支了银两给两个丫头,家里要买些什么交给她们全权处理。糖,她们每月还是买了一些,但都不多。一是用得不多,二是家里都是些男人,不爱吃些甜腻的东西。
“对,全倒进去,可能还不够,一会儿再去拿两罐来。”
“哦。”肉疼呀。虽然不是花自个的,但是紫蕊早已把自己当成耿家的人了。看着耿青峰说再拿两罐来,就觉得银两跟着流水飘走了。心疼呀!
“少爷,钱老板来了。”青竹看到人多,就到外面去准备点心了,而且那些个大老爷们又在那里喝酒,自然也要准备些下酒菜什么的。刚走出去,就正好听到外面有人叫门。打开一看才发现是以前的东家,而且他后面还跟了一个相貌极为俊秀的公子。
耿青峰卖配方给钱万山的事,耿府上下的人(总共也才五个人而已)都知道。因此,钱万山找上门来,青竹并不觉得奇怪。当初耿青峰也说过,那张配方如果没有他解释的话,他们是看不懂,也做不出的。
“哦?他终于找来了。不过他也还真沉得住气,本来我还以为要早两天。”耿青峰把面杆交给紫蕊,对李氏母女说:“婶婶,琪儿,你们先在这里呆一会儿,我去去就来。”说着,还不忘对李昱琪放一下电。
“青峰有事尽管先去忙,这里这么多人,我们有什么会自行处理。”李夫人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对耿青峰笑着说道。
“琪儿,青峰哥哥一会儿就来陪你。”耿青峰对李夫人笑了笑,便转向李昱琪,小声在她的耳边嘀咕着。弄着李昱琪红着一张小脸,只能羞怯的点点头。
“好了,快去吧。”李夫人好笑的看着耿青峰的举动,“一会儿有的是时间让你们慢慢聊。”
“如此,那青峰先去了。”对于李夫人的取笑,耿青峰根本不当一回事,反正他和琪儿的事情已成定局,未婚夫妇先培养一下感情,难不成还不行吗?
绕过耿府那简单又有些残缺的花园,耿青峰来到了前厅。看着坐在里面的二人,耿青峰扬起笑脸,大声的招呼着:“钱老板,多日不见,怎么今个儿才想起过来坐坐?”
“我哪有贤侄这么清闲呀,唉!忙呀。”钱万山这话可是极大的讽刺,跟耿青峰合作了短短几年,他便赚了以前家产的五六倍都还不止。耿青峰卖他的配方,他拿给自家匠人去捣弄,可是那匠人跟他一样,除了上面的水银,其他的东西一个都不认识。他这才知道耿青峰耍了他,但是他又不可能去找他麻烦。当初他两交易的时候,可是专门请了人来做证人的。气得他摔坏了好几个茶碗,大骂了几天。还好,当时把铺子交给耿青峰前,他把帐面上的那些银两都取走了,要不然还真亏大了。
“唉,我哪有什么清闲呀!也是忙呀。这不,刚回来歇上一会儿,您老就来了。”对于钱万山的讽刺,耿青峰不软不硬的回了过去。看着旁边坐的年轻人,耿青峰问道:“钱老板,这位公子是……?”刚才在路上就已经听青竹说钱万山带了一个人来的事,看到人才发现,此人温文尔雅,面如冠玉,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一股非凡的气势。
“哦,你看我糊涂了。这位是……”
“我叫夏乾,久闻耿兄大名,不请自来,还望恕罪。”钱万山还没说完,那位公子便打断钱万山,自顾说了起来。
姓夏,上次钱万山请来的那个老头也姓夏,莫非这人是那个夏老头的儿子?当时李书维说那夏老头两个儿子一武一文,就是那个什么侍郎的家伙吧。钱万山可不是一个能容忍人家打断他说话的人,却对他显得有些恭敬。把他们反应看得一清二楚的耿青峰,对着他们笑道:“呵呵,什么恕罪不恕罪的,有人来看我,青峰高兴都还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