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说的好消息是好消息,能不能说给我听听?”人皆有好奇心,即使是天上的神仙在遇到未知的事物时,都不可避免的心生探究之意,更何况他这小小的凡胎肉眼。
“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我想告诉他们,我把配方卖了。”耿青峰对耿世培的好奇,不以为意的轻笑着回答。
“什么?你把配方卖了?”对于耿青峰所说的配方,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但从耿青峰那一脸笑意的脸上,他应该那配方啥的,应该不会很简单。要不然,也不至于惊动李璥与武重规了。
看着耿世培那异常震惊的样子,耿青峰只是笑了笑。“是呀!吐蕃使臣多次求见,就为了那配方。如果不卖给他们的话,怕是要召起祸端。而且,我把配方卖出去,也是得到皇上允许的。爹,你就不用担心了。”
耿青峰虽然说得平淡,但耿世培知道,儿子这配方肯定是引起了多方窥视,没有能力去保护,才不得已卖掉的。如果他不卖掉,说不定会招来耿家的再次灭亡。说到底,还是自己这老骨头托累了他。想到这些,他拿着棋子的手不由得颤抖起来。“峰儿,……”想嚅动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一句话也不说不出。
“爹,你不要想太多了。这事与你无关。吐蕃对大唐窥视已久,即使没有我所做的这些东西,他们也会寻找其他的东西,我这样不过是做个顺水推舟。而且,那配方即使卖给了他们,做不做得出来还不一定。”耿青峰淡淡的笑着,安慰着眼中冒着点点晶莹光芒的父亲。
耿青峰这样的解释,并没有让耿世培好受一点,反而觉得自己是否有些残忍?儿子虽然很能干,但小小年纪便要担起一家的重任,那担子并不轻松呀!这次的事情,本来是儿子想为大唐出力,恢复他耿氏家族以往的名声,却不想引来了一群有着狼子野心的人。他一直忍耐着压力,什么也没对自己说,默默的承受着。
“不说了,不说了。咱们父子好好的下盘棋,你可是好久没有陪我了。”看着耿青峰还打算继续说些什么,耿世培一下子打断了他准备说出口的话,强打起精神,挤出一张笑脸来对耿青峰说着。当然,这不代表他不关心,不担心。只不过,儿子的压力已经够大了,他不想为自己的一些情绪,让儿子再操心。
“好,那咱们下棋。”耿青峰知道耿世培不愿再纠缠于这个话题,便附合他说了起来。“爹,你可小心了。儿子虽然很久没有碰这些棋子了,但棋艺可没有退步,一会儿可别怪我没有手下留情。”
“尽管放马过来,我接招便是。”耿世培大气的说着。平时一个人下棋,虽说也自娱自乐,但没有与人一起厮杀,始终练不好棋艺。好今儿子难得抽出一点时间来陪他,他也不想扫兴,于是便大气的说了起来。
两父子你来我往的厮杀着,一点也没有因为对方是自己父亲或儿子而手下留情。时间,在他们奋力厮杀与不时的戏言中流逝。直到李璥与武重规都来了,他们依旧没有下完一局。好在这二人也算不得什么外人,在等着有些无聊后,两人便决定一起前往耿世培的院子看看。
当他们来到耿世培的院子后,看着那父子二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着。那面红耳赤的样子,好像谁也不服谁,要大打出手来一决高下一般。吓得这两人呆愣在原地,傻傻的不知道要怎么做。
耿青峰在他们进院子时,便已经发现了他们。不过由于正和耿世培争论着,也没有和他们打招呼。但看到他们那副呆傻的样子时,耿青峰莞尔的笑了起来。
看着耿青峰突出起来的笑容,耿世培十分不解。“峰儿,你该不会是下不过我,有些……有些……”在耿世培看来,耿青峰刚才还与自己吵得热火朝天的,此时的笑容,多半是受了赤激,一下子有些傻了。
耿青峰并没有回答耿世培,他站起身来,对着李璥与武重规的方向,轻笑着说道:“老爷子,你们过来了。来,先坐一会儿,我与爹下完这局先。”
看着二人疑惑的眼神,耿青峰又把两父子争吵的原因说了出来。原来,刚才耿青峰与耿世培奋力厮杀,在耿青峰那不按理出牌的套路上,眼看着就要赢了。谁知,他一时兴奋,那棋子居然摆错了地方,让耿世培起死回生,重新杀出一条路,给反败为胜了。这下,耿青峰便不依了,嘴里嘟嚷着要悔棋。可是耿世培说什么医落子无悔,硬是不肯让也改过来。这下,耿青峰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他不干了。两父子便随着这输赢,开始争论了起来。那声音之下,估计在耿家大门口都能听见。
“呵呵“武重规干笑着,为这一老一少的样子感到好笑。
而李璥看着这两父子相处的样子,在心中暗暗的羡慕起来。如果自己的父皇也能像耿世培一样,找个时间陪自己下下棋,聊聊天什么的,哪怕只有一柱香,或一盏茶的时间,自己也心满意足了。不过,这显然是他自己在痴心妄想罢了。从小到大,李隆基陪他的次数,十个手指头就能够数完。更别说懂事以后,在其他皇兄那优秀的光环下,自己毫无疑问的成了被忽略的人种。
因为,这些也他为什么喜欢留在耿家的原因。在耿家父子的眼里,排在第一位的,永远是亲情。他们可以不要权势,不要财富,只要亲人、朋友健康快乐,那比得到全天下都还要好。在这里,他不是皇帝的儿子,他们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巴结自己,也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或背景,则刻意讨好或害怕自己。在这里,他只是与他们身份一样的人,是他们的朋友、亲人。
由于他们的到来,耿青峰虽然说要与耿世培继续再下棋,可是耿世培怕耽搁了他们的正事,也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兴致了。便草草的说了几句,便把他们三人打发离开了。
看着自己被父亲突然扫地出门,让耿青峰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最后只得轻咳了几声,掩示自己的尴尬,才把武重规与李璥请到自己的书房。
耿青峰在这宅里的书房并不算大,但重在舒适。这里的布置都是耿青峰一手操办的,简洁大方,清新素雅。那书桌旁上的书架上,虽然没有多少书。但那一叠叠的手稿,却占了很大的空间。除了这屋子的采光是这宅里最好的一间以外,这书房外面还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在院子的四周,种着一些花花草草。随着空气的流动,那些花香味似有似无的传来,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进了书房,耿青峰让下人给他们奉上茶后,在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啥其他人在外面,才从自己的怀里掏出和玛祥写的协议,与那令牌与戒指,一起递给了武重规。
“这是什么?”看着耿青峰递来的东西,武重规很是不解的问了起来。虽说他知道耿青峰不会无缘无故的给他这些东西,但看着那些东西,依旧不明白这些玩意儿有啥用。
看着武重规把玩着手里的东西,也没有再继续说话的打量起来,让李璥也不由得感到好奇。他伸长着脖子,瞪着武重规手里的东西,也跟武重规一样,开始莫名其妙起来,搞不懂耿青峰这是啥意思。
武重规好奇的打开了那张写着合约的约,一字一字的慢慢看了起来。在看完以后,他脸上的表情可谓非富多彩。高兴、失望、疑惑、愤怒,各种情绪夹杂着,让人分不清亿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过,这李璥的修为倒是嫩了一点。当然看完纸上的内容后,惊讶、愤怒,甚至差点还给口水呛住。他指着耿青峰,你个不停的说着,却一直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青峰,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姜还是老的辣,武重规开始看这纸合约时,确实十分愤怒。不过以他对耿青峰的了解,他相信耿青峰不会明目张胆的做这种会祸及全家的事儿,便轻轻的问了起来。不过他那样子,倒有耿青峰如果不给他们交代清楚,便要打人的意思。
“老爷子,这纸合约是在你与李璥来这里前的半个时辰,我与吐蕃那玛祥使者一起签的。上面完整的说明了我与玛祥的这次合作,也有我要给你与李璥说的事儿。”
“哦?关于这合约的内容?”对于耿青峰那啥叫合约的东西,他们也见过多次了。
“是。”耿青峰早已知道合约的内容,也没有和他们争着要看那东西。听到武重规问话,他立刻回答了起来。“这合约上的内容。你们看完之后,先不要骂我,听说说完也不迟。”
耿青峰冷静的说着,看着脸色各异的二人,换上了一副严肃的样子说了起来。他把从宫中回来,又在家见到玛祥,和他几次三翻的找自己为卖配方的事情说了出来。末尾,他还加了一句“那配方是假的,就与当初给钱万山的一样。
听完耿青峰的叙述,武重规有些激动的托起手中那并不显眼的小东西,仔细的观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