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只是远远地看见长陶匆匆忙忙地跑来。
“小姐!小姐快!”一边跑还一边喊着。
凉尘转过身瞥了一眼,看着一早上跑来跑去的长陶秀眉微皱,略显得有些无奈道:“你这一大早上的怎么那么惊慌失措?对了,早饭呢?”看着长陶两手空空,凉尘觉得自己的肚子在呐喊。
长陶哪管凉尘的叨叨,一把拽过凉尘,皱着脸说道:“小姐你还惦记早膳呢,快去吧,来圣旨了!”
凉尘心中一紧,这个时候没有什么特殊日子,如果是军事或者是国事倒不用如此急着找她,那么看来八成与自己有关的,那么就和进宫有联系了。
不是吧,刚说到,就真的来了?
“在哪里?”凉尘一下子觉得心一重,脑子也麻了一麻。
“前厅。小姐梳妆是来不及,就这样去罢,可不能让刘公公久等了。”长陶一边讲一边带着凉尘迈开了步子离开了湖心亭。
宗政烨听了,也起身随着一起去了。
凉尘一边走一边在想对策,如果是太后的懿旨那么十有八九是要自己进宫,但是召见自己实在是太暴露她自己的目的了,那么就会有什么借口。如果不是太后的懿旨,那么就是皇上,听闻皇上是太后的唯一皇子,那么很有可能是和太后母子连心的。
这么一看,还有一个疑点就是这么多年燕九司同太后的争斗战争中,似乎没有皇上什么事,他既不阻止也不支持,只是管理着自己的朝政,没有偏向自己母亲的意向,反倒是对这个宣司王爷也不敌视。
燕九司身为先皇的弟弟,皇上的皇叔,手中掌握着兵权,在沙场还是朝廷都有他的一席之地,而且威望貌似还很高。这么一个危险的人,皇上到底是为什么要对他这么手下留情。
若是从亲情来说,那么皇家的亲情简直不值一提,微不足道。在她的时代,历史上这种事情多了去了,什么唐高祖,包括唐太宗李世民,也是踩着自己两个兄弟的鲜血,逼迫父亲高祖退位,登上了那个金光闪闪,荣华富贵,至高位上的宝座。
在皇家,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有哪几个是真的?
更何况,他们还不是兄弟。
燕九司她见过了,那个男人表面儒雅,似翩翩公子,高雅之士,不似凡尘中的人。但是谁知道他的内心到底装着什么,里面会不会装着一只会吃人的老虎?
她不知道,她看不透燕九司,她也不了解他,不知道他的目的,如果真的是待在了他的身边,那么恐怕她就跳进了坑里。
而且还是一个无底洞。
凉尘走到前厅,里面站着很多人,老头子和她的母亲与妾室及宗政浅川,连同老夫人,全部都站着,面前站着一位太监。
凉尘淡淡瞥了一眼,可不就是之前让她给吓跑的那个刘公公么。
不对!
厅里好像多人了。
凉尘看见他坐在人群之后,位居上位,一手端着茶杯,发丝略有些松散,为他添了几分随意与慵懒,他也看到了凉尘,淡淡勾起了一抹轻笑,抿了一口茶。
燕九司怎么也在这里?他不得和刘公公打起来么?面对自己对手的手下,他是怎么做到那么若无其事似的?
凉尘看着他似乎是久了一点,长陶拉了拉凉尘的衣袂,凉尘才回过神来。
她欠身朝众人行了一礼道:“来迟了,还请各位恕罪。”
刘公公一皱眉头,看着凉尘不禁心中生了疑,这和上次他亲眼所见的那一位泼辣暴力的宗政凉尘也是太不一样了,这宗政骅只有三个子嗣,这个又是谁?
“宗政将军,这位是......”
“公公,这位是小女凉尘,你不应是见过了么?”
宗政骅的肯定让刘公公欲言又止,这其中会不会是有什么不对劲?难不成这宗政凉尘还会精神分裂?这亭亭玉立的样子,完全不是他那日亲眼所见的,会不会是为了掩人耳目,换了人?
但是现在他不能问出来。
刘公公也只是暗暗点了点头,用笑掩饰尴尬道:“这人年纪大了,就容易忘事,你看我这老记心。”
然后站直了身子,众人出了燕九司也都纷纷下跪,刘公公开始念道:“奉太后懿旨,上次凉尘进宫遇贼人遇险,哀家甚是担心,所幸是无大事,马上快中秋了,哀家想召见各位女眷进宫。也正好让哀家好生看看凉尘,也好让她作为皇家的一位新成员一起团聚。”
凉尘听了,果然是不出她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