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手上有红色的人都有些格外敏感,可能是因为那个人也一直带着红丝带的缘故。想到这里凉尘摇了摇头,要自己清醒点,那个负心汉指不定在南边怎么逍遥快活着呢,美人在怀,金钱如山的,啊呸!想想就生气。
凉尘随意擦了擦手,没有顾及那一点小痛,把话题引回正道:“公子是怎么让五公主认罪的?其实关她几天让她吃吃教训就行了,何必让她认下罪状书还罚了两年禁闭。”
“怎么?把你扔去荒山野岭的你倒是忘了自己差点被狼吃掉这件事了,还有心思给她求情?””苏景漫不经心地给凉尘碗里加菜,一边不屑地道。
凉尘想想那天那双绿油油地盯着自己的眼睛,不禁背后一凉,那还是她第一次看见活生生的狼,差一点,如果当时苏景没有碰巧赶到,那她现在恐怕只剩骨头了,也不知道烂在了哪里。于是她觉得容晴确实很过分,没有很同情她了。
“说的也有理,不过你是怎么让一口咬定被冤的五公主开口认罪的?”凉尘真正好奇的是苏景到底让人和容晴说了些什么让她乖乖认罪。
苏景痞痞一笑,卖关子地问道:“你,想知道?”
“嗯嗯。”凉尘非常真诚地点了点头。
“嘻嘻,那你再答应我一个条件,和之前那三个条件不重合,单独另外算,我就告诉你。”苏景神秘兮兮地说道。
凉尘翻了一个白眼给他,嘀咕骂道:“就知道算算算,被钱糊了眼了还,你是不是生意做多了?整天就知道公平交易的。”
“哎,钱可不算什么,在我看来,小姐的一句允诺可比金钱好太多了。”苏景不屑地笑道。
凉尘“哼”了一声,随即问道:“说吧这次又是什么条件?神秘兮兮地卖关子。”
“你过来,我就给你告诉你。”苏景朝她勾了勾手示意她过去,凉尘刚起身要过去长陶就在后面急得要跳起来了,一个劲喊她:“小姐!太子妃殿下!”提醒她自己的身份,不能乱来。
苏景一听到“太子妃”三个字就一阵不舒服,咳了咳正色道:“怎么?不想知道就算了。”他越是这样凉尘心中的好奇虫就越发不安分,自然是没有去理会长陶,走了过去坐在了苏景旁边,等着他如实相告。
苏景偷笑一下,凑到凉尘耳边,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凉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植物的清香,熟悉但是又曾来没有闻过。苏景缓缓开口道:“其实很简单,你只要去宫里头找贵妃娘娘时一定要乖乖的,不要去其他地方乱跑,尤其时不认识的地方,就这样就可以了,知不知道?”
凉尘一阵古怪,根本不清楚他是什么意思目的又是什么,但是却是她能够做到的,于是凉尘也就大义凛然地答应了下来。
“哈哈,一言为定。”苏景大悦。
“好了,都答应了,赶紧告诉我吧。”凉尘很是无奈。
“人嘛,再怎么狠毒还是有心里的牵绊,五公主再怎么抵死不认。但是证据确凿,要是她不想连累自己的母亲、弟弟,还是要学会聪明一点的。”苏景将凉尘对面的碗移到了凉尘面前,一边解释道。
“哦~”凉尘有些理解到了,苏景肯定是威胁了容晴,按照苏景的本事,大概谁都敢动,所以他就拿兰妃和王子作为威胁,果然好狠一男的。
“我这段时间没什么大生意,你要是没劲可以来苏府找我玩呀,小凉尘。”苏景用着一种接近招嫖的语气对即将离开的凉尘说道,一旁的无心都想直接捂脸不认看下去了。
凉尘头上爬过三条黑线,心想这男人还真的是有点骚贱骚贱的,但还是很可靠的,于是也就打趣道:“我一女子,老去叨扰你这未婚剩男,人家见了会说闲话的。”
苏景被喊“剩男”后面上的笑容一僵,脸部有些扭曲,阴狠道:“那就把他们眼珠子都挖出来。”
凉尘顿觉一股寒气,投降道:“好好好,我无聊就找你玩,谢谢公子了,再见。”然后便挥挥衣袖走人了。
偌大的包间只剩苏景一人独自酌饮,无心站在一旁看着凉尘走的位置,看着喝酒的主子,好奇道:“主人,你刚才是故意的吗?”
“嗯?你说哪个?”苏景明显心情很好,笑眯眯得反问了一声。
“就是故意给大小姐看手上的那个……”无心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苏景已经会意了,伸出缩在衣袖中的那只手,手腕上死死缠着红色的丝线,苏景叹息道:“我不可能永远隔着一层皮对着她。”
无心不语。
“小姐……”刚回到无暇阁,长陶就开始喊她。不知道为什么,凉尘现在听到她喊自己就一个头两个大,她觉得长陶真的是越来越操心了,总是对她百般劝说。不是要恪守太子妃的本分就是要注意自己和除了太子殿下外其他男子的交往。
“怎么了?”凉尘坐进软榻中,扶额问道,有些心慌神乱的,脑子里满是那一抹红。
“小姐那苏公子总是对您有出阁的要求,小姐还是……”长陶刚欲说出口就被凉尘给不耐烦地打断了。
“还是怎么样?还是离他远点?人家救了我一次,把我从狼口中捞回来了,我倒是还不能依依他报报恩了?人家给我做主让五公主不得不开口认罪,被活活关上了两年,我还得寸进尺觉得这是理所当然了?长陶,人世世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不是简简单单按照规矩行事就可以了。重要的是通达人情,学会打交道,才不会吃亏。”凉尘语重心长道。
长陶沉默了一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道:“是,小姐深明大义,奴婢愚钝,没有以长远为顾虑。”
“不过他这样做确实是对我很不利。”凉尘想想虽然苏景这么帮着自己,但是也不是什么好事,太过招摇,反倒会给她引来很多的闲言碎语,这个时代最讲究的莫过于名节和清白这种东西,她确实是应该注意一下。但要是她求助于苏景逃跑那绝对是不二的选择,又不得不和他来往。
思来想去凉尘觉得还是避免不了和苏景减少来往,甚至她还要有求于他。
那天之后,容槿就很少再来无暇阁过夜了,只是偶尔会让侍卫把点心送过来,应该是这段时间手头的事情很多,忙的整日不见人影的。眼看着回去的日子一日一日得接近,凉尘也是越发的紧张和兴奋了,时常会失眠而睡不着觉。
“你这小日子过得很妙啊。”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凉尘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的。她没有顾及自己现在蓬头垢面的样子,起身看着依靠在门框边那位紫衣女子,感动得几乎要哭了。
“洛鸳……呜呜呜,我就知道,无论到哪里,洛鸳你神通广大的一定可以找到我,带宝宝回家……”委屈巴巴地说完这一句话就被洛鸳鄙夷的眼神给弹了回来。
“那可不,我是谁。”洛鸳偶尔自大一下,自卖自夸地骄傲道。
凉尘两眼几乎要发光了,急急忙忙套上鞋子跑到洛鸳身边,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渴望地问:“你现在来,是不是我回家又可以提前了?”
洛鸳一挑眉:“不是。”
凉尘瞬间卸了气,全身被抽干了力气,懒懒散散地滚回床上躺尸,问道:“那你为什么来啊?”
洛鸳双手交叉,好笑地看着那一摊凉尘道:“你难道不好奇离开南边那么久,那边发生了什么吗?”凉尘直直摇头:“不想知道。”
“这么直接的吗?”洛鸳一时没有想到她那么冷漠。
“我本来就不属于那里,那边发生什么事都是与我无关的,没了我一届废柴弱女子,就和少了一只米虫一样,能怎么样。”凉尘玩弄着着自己的碎发,看着天花板发呆道。
“哎,我怕你到时候反悔了不回去了,所以特地来告诉你呢。”洛鸳叹了一口气,十分可惜的样子。
凉尘坐起身子,盘腿坐在床上,打了个哈欠,道:“虽然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反正我闲得慌,那不如你和我说说。”
洛鸳得逞似的笑了笑,直了直身子坐在了一边的红木椅子上:“你还记得皇上有一位很神秘的贤臣吗?”
“嗯,记得。”
“猜猜他是谁?”洛鸳故意卖关子问道。
凉尘懒得费脑子猜,想了一会就摇了摇头。洛鸳轻轻吐出三个字:“你管家。”
“苏允???”凉尘到还是有些吃惊的,但想想也是情理之中,苏允那么一个旷世奇才怎么可能会在宗政府里做一辈子的管家,难怪没人知道他去哪里了,原来是被皇上给看中了,在为朝廷效命。
“你们那王爷现在可是失宠了,而且患了什么重病,严重得闭门不见客,把自己关在王府里,与世隔绝了一般。”听到燕九司病重,凉尘悸动了一下,心神微微一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