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自然明白是谁下得手,只是他也有些奇怪,为何他们就放任自己进入这间客房,不怕咱们随手、抢了人就跑吗?
文泰来上前就去解穴,只是霍青桐的点穴手法源自于天山双鹰,别有机巧,文泰来费了半天劲,却毫无效用。
徐阳劝道:“文大哥,不必再浪费力气了,既然人家出了题刁难咱们,自是很有把握咱们没法子解决,我们就等人家来开条件吧,不必徒耗工夫。”
文泰来本是个执拗的性子,若是换了平常,他自然不会放弃营救会内兄弟的努力,只是认识徐阳以来,他从没有说错过什么事,此时看来,确实等待才是最好的方法。
就算自己解了龙四被点的穴道,难道就能一走了之?
还是等着吧。
饮着客栈小二奉来的祁门红茶,徐阳倒也不急着办事,反正回人想要的东西就在自己手里,到时候看看是谁比较着急?
想到此处,他情不自禁露出笑容。
王彪陪着龙四,看到徐阳嘴角的笑意,有些惊惧,悄声对龙四问道:“这位徐爷,是不是哪里不太正常?看着茶水也能笑出来?”
龙四身上被制,说话倒是没有妨碍,他呸了王彪一口道:“不可乱说话,得罪了徐爷,今天我们还能出去吗?”
心里自然对徐阳也是有些埋怨的。
他是奉着徐阳的命令来探查的,然而被抓住点了穴,徐阳却不慌不忙地在喝茶,让他如何不恼?
只是龙四比起王彪,想得更深一层,文四爷都解不了自己身上的穴道,这徐爷自然也没把握,反正是要求回人放人的,到时候一起请求了便是,无非是两个人情并一个。
然而回人迟迟未至,除了徐阳,屋内的其他三个人都未免有些急躁。
文泰来是能和徐阳说上话的,于是便问:“徐兄弟,我们还要等多久?”
徐阳笑道:“文四哥放心,今天我们等了多久,来日便让他们等多久,少一刻也算兄弟我没本事。”
文泰来虽然并不是太信徐阳的话,但是心下还是安定了一些。
等了许久,终于房门打开,一名身材高大,满面胡须的回人老者踏进了房内,此人徐阳之前便见过,正是回人商队的领头人。
徐阳等人忙起身,对老者行礼,老者回了一个礼后,看了看徐阳,嘴角露出了鄙夷之色。
“原不知是何人来探查我们的底细呢,原来是你这个登徒子,哼。”
徐阳的脸上有些微微发烫,这怎么话说的呢?我啥时候成了好色之徒了?
就连文泰来望向徐阳的眼色也有些不对了。
眼神里颇有些,原来这次冲突,源头在你啊?你到底对人家回人姑娘做了什么?之类的含义。
好吧,这都是徐阳自己瞎分析的。
“咳咳。”徐阳咳嗽了两声,轻声道:“老丈误会了,在下本是药商,听闻回部有奇药,所以特地派人来打听,没想到下人做事不力,居然让贵部产生了误会,不如在此把事情说开了如何?”
“哦?”木卓伦笑了:“你说我回部有奇药,那原本倒也是没错的,不过不知道哪种奇药,你有兴趣啊?”
徐阳怎么知道回部出哪些奇药?他只是随口胡诌,一时倒也被问住了。
不过此地地处西北,西北的特产么……
“不知老丈那里,是否有冬虫夏草和天山雪莲?”
“咦?”木卓伦有些诧异了,冬虫夏草原本是回藏民间的草药,并非广为人知,天山雪莲更是出产极少,知道的人就更少了,此人能说出这两味药来,或许,并非瞎说?
门外此时响起一声清脆的女声:“爹爹莫被他骗了,他不过是个知道些草药名的妄人,说什么收购药材,分明是觊觎我们回人的财富,想要来浑水摸鱼的。”随即一人踏进屋内,眉眼间微嗔薄怒,艳光四射,不是霍青桐又是何人?
此时霍青桐已经揭开了平日行路时披戴的面纱,第一次在徐阳面前露出真容,果真是天姿国色,明艳不可方物。
徐阳一时居然看得痴了。
他也是从后世里信息大爆炸中过来的人,霍青桐的容颜放在后世,也都能算是绝色,更何况是如今这个小世界。
徐阳穿越来了之后,所见过最为美貌的女子,无非是骆冰和那位和亲王府的舞姬二人而已,不过两人一个早有夫婿,另一个不过是缘锵一面,甚至是对徐阳怀有些坏心思的,徐阳自然不会对这二人动心。
另加之这两人虽然美艳,不过都算不上是绝色,霍青桐则明显比那二位要更加年轻明艳一些,加之习武已久,身上自然散发出一股英气,两相结合,难得一个英气美女,倒是让徐阳一见之下,未免倾心。
然而他的这幅猪哥模样,却让霍青桐更为厌恶。
霍青桐喜欢的是英武不凡,能保护自己,保护部落的英雄豪杰,却不是眼前这个猥琐的中年男子。
木卓伦也十分不悦,脸色瞬间不善。
文泰来只能咳嗽数声,拉扯了徐阳一把,把他惊醒过来。
徐阳才醒悟过来,于是没话找话:“这位姑娘,你与我素未谋面,为何说在下是浑水摸鱼?我徐阳在帝都也勉强算是个名医,不信可以去打听一番,若是我胡说八道,便认打认罚!”
霍青桐冷笑一声:“此地离帝都怕没有三四千里路,我们回人如何有工夫去帝都打听你的名声如何?总之,你先是在路上故意撞我,之后又派人来探听我们的虚实,若说你没有歹心,怕是个人都不会信的。”
霍青桐原本想要结识当地的地头蛇,来探听偷盗《可兰经》者的下落,此番看到来者是徐阳,一口官话并非是兰州本地口音,心思立刻就淡了,加上徐阳一副色、欲迷心的样子,更谈不上什么合作了,只想早早赶他们走。
徐阳何尝猜不到对方的心思,只是有些话现在不便说出口,只能笑道:“原来姑娘就是先前与在下相撞之人,看来我们还是颇有缘分的,只是姑娘说我们故意窥探,倒也不至于,这兰州城上下,若是我要盯住一人,恐怕都不必如何费劲的,好了,别的不说了,我这手下开罪了姑娘,还请开出条件来,我等方便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