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望去,只见一对青衣男女立于马背……
北方有佳人,宛若水中月,云边竹,雾里花,美不可及。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佳人为谁?其名青芜字语,乃白家主之女,白霆筠之妹,奚鬈之妻也。公子为谁?其名寻笙字鬈,乃奚家主之长子,白语之夫也。
看到这里大家猜到这对貌美的年轻夫妻是谁了吧?非常风趣的小美男奚兆年,大家还记得吗?
“二哥,不如这样吧,孟极既通人意,那便仔细与其相商,愿意与否全凭其心吧。我等既要其守护幺儿,还是心甘情愿的好,否则得不偿失。孟极之力无穷,若是强行降服,最终怕也只剩祸端了。”白语看向奚鬈柔声道。
“好,我也正有此意,那便听你的。”奚鬈看向白语回以一笑,轻声道。
“奚鬈~白语~”
两人正说话间,忽闻一道悠远清脆而又好似穿透云霄之声传来,回声久久不散。
两人抬头望去,仿佛一道亭亭玉立,婀娜多姿之身影立于山巅,童山濯濯,那道身影是那么的虚无缥缈却又无比真实。
俄顷,那道身影便以优雅之姿飘落眼前,只见是一个仙姿玉貌,宛转蛾眉,粉妆玉琢的金钗少女,少女如玉,环佩叮当,纸扇轻摇,少女如风。
少女粉唇轻启,美妙的声音随即传入白语夫妇的耳中……
白语夫妇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少女掩口一笑,素手扬扇轻轻一挥道:“呵呵~,姐姐,哥哥,醒来吧!”
奚鬈夫妇如梦初醒,看着眼前巧笑嫣然的少女,两人惊出一身冷汗,相视一眼暗道:好险!好险!
此少女胆敢孤身一人于荒山野岭出没,想必便是那孟极了。想不到以我夫妻而今之修为皆深陷其中,这孟极怕是比传说中更为可怕……
“姐姐,哥哥,如何?可认得我?”少女再次粉唇轻启,笑道。
“你是孟极尊下。”白语跃下马,像是询问的语气却又无比肯定道。
“是啊,姐姐,你认得我!呵呵……”孟极嫣然一笑。
“我猜的。我夫妇今日不请自来,还望尊下莫怪,却有急事欲与尊下相商,不知可否听我夫妻一言?”白语深表歉意道,她可不敢因为对方看着年纪小便生轻视之心,方才万般谨慎都吃了一记暗亏。
“姐姐,无需如此客气。我知晓你们的来意,我闲着无聊便与你们下山去玩玩。万八千岁了,我都不知天地是何模样?”孟极轻笑,神情略显落寞。
白语见她神伤,顿时倍感心酸……
神兽与人不同,且每个神兽成长期亦不尽相同,瞧她这模样,化成人形亦只是个孩子,许是尚处于幼生期。
十来岁的孩子正是贪玩好动之时,万八千年来孤身一人居于山中,果真难为她了。若是小兆年到了这个年纪,怕依旧玩得昏天黑地,不知天高地厚吧!
如此一想甚觉凄凉,白语便鬼使神差地摸了摸少女的额头,轻柔地将一缕细发顺于其耳后,她速度太快以至于奚鬈尚未来得及阻止,见孟极笑容满面,白语毫发无伤,奚鬈才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姐姐,你要我日后陪着那娃娃玩并守着她吗?”孟极紧紧地拉着白语的手,开心道。
“是啊,待幺儿及笄即可。我夫君于族中行二,你唤他二哥即可,我行九,你唤我二嫂或九姐皆可。幺儿是我们的妹妹。”白语笑道。
“我还是唤你姐姐吧,这样亲切。姐姐唤我铃铃即可,我也叫孟铃。”孟极亲昵地赖在白语身旁笑道。
随即她对奚鬈唤了一声二哥,奚鬈淡淡的点头示意。
白语牵着她的手且将她扶上马背,笑道:“那我们便下山吧,赶路呢。铃铃与我同乘一骑。”
随即她扭头对奚鬈道:“二哥,我们快走吧,再逗留下去只怕赶不上了。”
孟铃迫不及待道:“姐姐那你快上马,我们快走吧,快走吧。”
白语轻笑道:“好。”
奚鬈轻柔地将白语扶上马背,等她拉好缰绳,拍拍马头,道:“逐日,走吧。”
而后他才翻身上马,双脚一蹬马镫,道:“追云,走。”。
骏马奔驰,三人的身影顷刻间便消失于山麓……
……
南山经之招摇之山
“嗷~!”一道响彻云霄,不怒自威的啸声于九霄传来,止息间便落于山巅。这才瞧见本尊,有兽焉,其状如虎而犬毛,毫长二尺,人面虎足,口牙,尾长一丈八尺,乃梼杌是也。
只见其背上驮着三位绝世佳公子,其一白衣黑发,眸似琉璃,面若秋月,身形欣长,气比幽兰,美哉!其二紫衣劲装,羽扇纶巾,风姿潇洒,玉面郎君也!其三青衫白扇,身形清瘦,神情坚毅,月华如练,美甚!
“四哥,这就是招摇之山,果真壮观啊!早早了事,早早回去吧,不然又该……唉!”紫衣公子羽扇轻摇叹道。
“是啊,此时大哥他们只怕早已拳打脚踢,乱作一团了。”
“大哥性子倔强,二哥也正经不了多时,三哥唯恐天下不乱,五哥脾气暴躁,家中又无长辈约束,几人一碰头,那便是脱缰的野马,无所顾忌了,甚至连日子都能忘了!”青衫公子无奈苦笑道。
“唉!青冥轻音那俩孩子亦甚喜闹腾,听天由命吧!”白衣公子轻叹,
随即白衣公子又正经道:“南山经之首曰鹊山,其首曰招摇之山,临于西海之上。多桂多金玉。有草焉,其状如韭而青华,其名曰祝馀,食之不饥。有木焉,其状如穀而黑理,其华四照,其名曰迷榖,佩之不迷。有兽焉,其状如禺而白耳,伏行人走,其名曰狌狌,食之善走。丽之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海,其中多育沛,佩之则无瘕疾。”
他说完便随即嘱咐道:“我等今此一行乃为此四物而来,分头行动,如此一来便可节省时间,你们小心些,大喜之日毋伤己身。”
“知道了,四哥,你也多加小心。”紫衣公子与青衫公子齐声应道。
“哎,你们三人快些啊,我可等不了多长时间。”方才一直沉默的梼杌,终于出声,抖抖身子将三人抖下去而后不耐道。
“梼杌,你去找育沛。”白衣公子站定理了理衣袖,瞥了它一眼道。
“不去。凭什么我要去?我去耍一会儿。哼!”梼杌傲娇道,随即一声冷哼,“嗖的!”一下便不见了踪影。
此兽果真桀骜难驯,甚喜胡作非为。也不知白衣公子当初如何将其降服的?
……
上京城蓝府
额……正厅那四个人还扭打在一块儿,一眼望去衣裳依旧整洁如初,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他们是用什么办法才能拥有这等本事的,这简直就是一种失传已久的绝技啊!
“长本事了啊!什么日子呀,什么时辰了,还在闹?”正当他们打的不亦乐乎时,忽闻一道慵懒浑厚,平静威严之音传入几人耳帘。
几人即刻停下,仔细整理衣襟后方敢抬眼望去,只见二十道清尘绝世,霞姿月韵之身影缓缓走进正厅,人具立起,躬身迎接,待他们坐定方敢坐下。
“拜见诸位鼻祖。”奚峤四兄弟急忙行礼且恭声道。
“拜见圣祖/圣后,拜见诸王/王妃。”本国其他客人齐声行礼恭声道。
“见过圣祖/圣后,见过诸王/王妃。”他国尊客们亦恭声道。
“墨圣德,你几岁了?”方才那道慵懒的声音平静道。
只见他青衣着身,紫金冠束着青丝,侧身斜坐,左手托颔,右手握扇,慵懒惬意,似笑非笑地盯着墨圣德,等待他的回答。
而他左侧的女子身着一件冰蓝色的散花如意云烟裙,头上发饰精美绝伦,柳叶弯眉,唇红齿白,素手托颔,头微微偏向右侧男子亦似笑非笑地盯着墨圣德。
“鼻祖父,鼻祖母,小子不知轻重误了时辰,小子知错了。”墨圣德对其行一礼后恭敬谦卑道。
一双男女并未理他,转头向一旁的一双男女,齐声道:“大哥,大嫂。”
旁边的男女微微一笑,男子拂了拂衣袖随后看向蓝无敌,淡然道:“蓝无敌,可否开宴了?可否将娃娃们唤进来了?”
“鼻祖父,鼻祖母,我立即让人去叫他们,二老别生气。”蓝无敌躬身行礼,笑着讨好道,随后向勤伯扭头示意。
向来自称天不怕地不怕的蓝无敌这会儿,怂了!
“小勤,等等。”勤伯收到蓝无敌的意思,正要往外跑时,忽闻男女齐声叫住他。
他不得已止步转身,而后站定躬身问道:“老祖宗有何吩咐?”
“蓝无敌,你去。”女子但笑不语,男子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
“是。”蓝无敌立即恭敬应声道。见勤伯那歉意的眼神,他示意勤伯宽心后转而向外跑去。
读到此处,书友们知道这两对男女的身份了吧。前一对男女为玉清国之开国帝后~墨茂行与第一清泉。后一对男女大家都熟悉吧,金海出现的蓝义天与乾坤山出现的第八青云,乃蓝氏开家鼻祖。
“好了好了,开宴吧。孩子们不争气,叫诸位尊客见笑了。”墨茂行等蓝义天嘱咐完毕后笑着对客人们道。
“哪里哪里,不敢不敢。我们不争气,亦令家中老祖们甚是头疼。此来玉京,着实大开眼界哪,玉清臣民众志成城之由,玉清帝后御下有方之故,皆乃圣祖圣后与诸王王妃教导之功也。”
上座右尾一个鹰头雀脑的黑衣男子站了起来,皮笑肉不笑道。
他沉吟一息后又道:“再者,而今玉清之东宫太子亦以至弱冠,想来玉清陛下不久便可退位让贤,云游四海了。岂不快哉!玉清太子乃真贤人真君子也。若玉清陛下许其即位,即日起玉清国运必将更上一层楼。”
“且玉清国贤才辈出,以皇室皇子为首,诸王世子次之,诸臣公子再次,诸民之子为末。人具同心,岂不为玉清之幸乎?真乃他国之楷模也。”
闻此言便知此人果真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若非玉清国上下齐心,还真有可能被他三言两语的挑拨离间给激化了矛盾。
但是他忘了,必须有矛盾方能激化啊!没矛盾激化个屁啊!不过他也知道无机可乘便只能投巧了。
其话音方落,便闻两道好似笑其不自量力之声响起:“哼!呵!好个诸辉吴铭氏!”
只见下座右首坐着两位绝美而飘逸出尘的公子,其一白衣着身,墨发披肩,双眸如炬,左手托颔,十指修长,此时他却似笑非笑,邪魅异常。其二红衣着身,蓝玉而冠,眼帘微掀,眼神清澈无杂而深不见底,肌肤如玉,此刻他面容清冷,轻抚手中之空白纸扇。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贵国最年轻的两相啊。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哪,英才辈出!后生可畏!不过当真好教养,贵国陛下与殿下皆尚未语,不知二位先言,此为何意?”
见两个年轻后生都敢嘲讽他,顿时挂不住脸面,便又身怀恶意道。
他就不信这玉清国果真如传言那般和谐美满,不论如何这颗火种一定要埋下去,终有一天要灭了这个神威之地,天下间只有他才是王道。
“吴铭老儿,你是不想活着回去了?亦或是不想诸辉国长存于世间了?”墨君唯淡笑道。
随即他举杯抿了一口茶,亦没放下手中茶杯便道:“尔当知,孤于本国素来说一不二,孤之父恒欲孤继其位,然孤以为为时尚早。尔既嫌宴席无聊而讨趣焉,孤又岂有不全之理。借尔之言,孤确为真君子耳。若不全尔之心,孤岂不枉为真君子乎?”
“弗居太子,此言何意?”鹰头雀脑的黑衣男子有些琢磨不透玉清太子言下之意,便自以为“不耻下问”道。
“来人,将其拿下,给孤扔出去。两个时辰为期,而后孤不想在玉清国看见他,还有他带来的人一并扔出去。”墨君唯忽然冷下脸。
“诺。”两个严肃冷峻的黑衣男女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拖着鹰头雀脑的男子便往外走去。
“墨氏小儿,你此行何意?墨青冥,雪轻音,圣祖,圣后,义王,王妃。朕乃贵国尊客,尔等难道任凭太子僭越吗?难道欲于喜宴之上见血吗?难道这便是贵国待客之道吗?”男子慌乱大喊道。
“嘘~,吴铭军政,若是朕尚未记错,朕并未请你啊,朕只邀贵国皇后与文王母子二人而已。然,你不请自来,朕并未怪罪与你,依旧以礼相待。岂知你竟敢大闹于蓝幺新生宴!果真相由心生!看你鸱目虎吻,鹰视狼步,长颈鸟喙,鸢肩豺目。果真是鼠心狼肺,猪卑狗险。”
“尽是些鬼蜮伎俩,枉你为一国之君,竟如此上不得台面!尊老爱幼乃人之本也。”
“今日蓝幺新生宴,你为人客卿长辈却大声喧哗。身为晚辈却于我玉清始祖跟前大呼小叫。诸辉臣民尊你为国君,你却不能以身作则。皇后与文王母子尚在此,你却视而不见。乃枉为人夫,枉为人父,枉为人君,枉为人客。”
“你我同为国主,尚在朕之国土,却于朕跟前指手画脚。弗居乃我玉清东宫,国之储君,而翌宸与鼎胤乃我玉清左右二相,位极人臣,你却如此摇唇鼓舌,擅生是非,以迷我臣民之心。”
“此有六罪焉,罪罪当首,依我朝律法,妄想以险恶居心迷天下之主者,本该严惩,然今日乃我朝之喜日,且皇后与文王母子在此,朕姑且饶你一命。若有不服,来日大可挥师相见。”
之前一直在秀恩爱的玉清皇墨青冥忽然沉下脸来,左手食指放在唇边拖长嘘声后,便指着诸辉皇吴铭军政骂道。
我们可爱有个性的玉清皇骂功那也是一流的,损人不带脏字,而在他骂人之际,我们美丽洒脱的玉清皇后雪轻音则两眼冒星星,崇拜地看着他。哎,时时刻刻都不忘秀恩爱,骂人之时也不例外,一点儿时间都不浪费……
墨青冥,名鹰空,雪轻音,名玉蝶。
玉清国素来设左右二相,时至九任。当代左相者,贺翌宸,名天佑,二十有五。右相者,即墨鼎胤,名胤,二十有三。
“好了,带走。”墨青冥大手一挥,一锤定音。
“圣祖,圣后,贵国竟有这等待客之道,难道不怕他国尊客心寒吗?义王,王妃,蓝氏果真要这般待朕?不怕两国之争因蓝氏而起?”
吴铭军政挣脱不开冷峻侍卫的擒制,只得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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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回合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