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辆马车缓缓驶来,途经鼠辈时突然骏马四蹄疾驰,尘土飞扬,烟雾弥漫。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声四起,此起彼伏。
“何人如此跋扈?”一人脸红脖子粗,甩开唇边石粒后道。
“沈兄弟禁言,一看便惹不起,这座城里藏龙卧虎,非富即贵,还是算了吧。等入了天下第一学府,以后有的是机会。”一人劝道。
……
靠近城门经过两个已经晕倒在地,意识不清的小孩时,马车中传出一道天籁之音。
“把他们带进来吧。”
“诺。吁~!”驾车女子应道,随即飞身下马,将两个孩子送入车内后又出来继续驾车前行。
马车内传来两道女声,两道稚气未脱的孩子声音。
“给他们看看,先去云宫。”
“诺。”马车内低声应道。
“诺。”驾车女子也应道。
马车内又传来一道奶声奶气的男音无比羡慕道:“噫?稀奇稀奇!姐,他们真厉害,我也想像……”
女音嗤之以鼻道:“想像他们一般惨?”
之后马车便进城了,再没声音传来。
五人立在后面,面面相觑,傻眼了……那两小乞丐竟遇贵人了,走了什么狗屎运这是,祖坟冒青烟了!
……
一行十七人御剑而下,缓缓落于地面,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皆白衣飘飘,宛若神使。
“哎!到底迟了一步,好苗子呀,可惜了!”
一仙风道骨的白衣须眉男子眼睁睁看着马车离去,频频摇头,万分惋惜。
另一鹤发童颜的老者也轻声笑道:“是啊,本想再看看小娃娃如何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熟料……”
一倾城绝色,面目和蔼可亲的女子道:“愚公移山,难能可贵。”
“诸位道友,何须言悔?今府盛世,四海同聚,何愁不会再遇到令各自心仪的当世道才。缘也,缘也!”
一虎目灼灼,朱颜如玉,霜颜雪发,手执拂尘的公子,心绪毫不动摇道。
其他人虽也一脸惋惜,但又纷纷赞同,不再多言。
白烟过后,已不见人影。
五人猛然清醒,伏地跪拜道:“仙使……仙使……仙使……”
……
“这便是云城?我找到了,师傅你赌输了。我此行定会给师傅带回一群天资卓越,上根大器的徒弟。如此一来,师傅再也不用整天嫌弟子无能碍眼了。未来的师弟师妹们,好好等着姐来挑。”
一个如花似玉,洒脱超逸的云蝶青衣少女执扇而立,自言自语片刻,她满目坚定,自信不疑,折扇一挥间便闪身消失了。
那模样,仿佛她就是在菜场挑白菜一样的信心满满!
……
一辆华丽非凡的马车疾驰而来,四马并驾,众多侍卫骑军马随行,好生气派。
这不用猜,一看便知是哪个国家地位斐然的皇室。
果然,听车夫道:“公主,到云城了,幸好赶上了,真是好景色。”
车内传来一道悦耳潇洒的声音:“到了便缓步而行,别惹麻烦,尽快入金阙与爹娘和哥哥会合,之后有的是时日赏景。”
“诺。”车夫恭声应答,依言而行。
马车自那五人头顶飞跃而过……吓得五人惊慌失措,仓皇逃窜。
马车内传来少女轻笑声:“行天四骏真是淘气。”
……
“少宫主你快些,别磨蹭了。”一个金钗之年的黄衣少女心急火燎道。
她圆圆的小脸蛋因为焦急无奈而上布满汗水。
“要走你们走,我走不动了,我歇歇脚再行。”
一个髫年之龄,环佩叮当,俏皮可爱,身着湖蓝色锦衣的小女孩正闹脾气。
“哎哟!我的姑奶奶,云城近在咫尺,我们快些进城与宗门会合。如此盛事,若独我宗弟子迟迟不到,会惹人非议的,主人家不会高兴的。”
一旁豆蔻年华的紫衣少女也心急如焚,这姑奶奶真是会挑时候闹!
“我不管,要走你们走,反正我歇完脚才走。”小女孩嘟着小嘴,无精打采道。
“訾筠筠,你又在胡闹了!”
随着似飘渺虚无又如玉石之声清脆的声音传来。
小女孩惊喜的视线中一道身着烟纱散花裙,英姿飒爽的女子飘然而落。
小女孩立即飞身扑向女子并将圆圆的小脑袋埋在女子的怀中,用糯糯的小嗓音撒娇道:“姑姑,姑姑是来接筠筠的吗?筠筠好想你哦。”
见此,即便有再多的斥责也无法宣之于口。
最终女子也只得无奈叹息道:“筠筠呀,你已经七岁了,要学会懂事理事,若是姑姑哪天不在了,山水蒙便只你一人承担责任了。你若继续如此,姑姑如何走得安心!”
“叫你独自带着门众一路而行,本意是要你一路将所经所闻铭记于心,学会成长,可你倒好,非但不能激励门众反而要金蝶银蝶哄着你。即便如此,你尚且赶着不走,牵着倒退。你呀你,哎!”
越说到后面,女子的语气越发的无奈!
訾筠筠不愿意听姑姑的语气仿佛像是交代遗言一般,她小心翼翼地反驳:
“筠筠只是想歇歇脚而已。再说了,姑姑才不会不在呢,姑姑会长命百岁,一直陪着筠筠的。山水蒙有姑姑坐镇,筠筠才不要担心,那样老得快,筠筠才不要老,要一直漂漂亮亮的。”
女子听她童言童语,更是无奈,她轻轻拍着訾筠筠的背,认真解释:
“傻筠筠,世事无常,修行之人行修行之道本就是逆天而行。若姑姑不日不慎晋升失败,羽化而去往东极妙严宫。届时,筠筠自然便是山水蒙之新主,山水蒙便要交托与你。”
訾筠筠仰着小脑袋问道:“姑姑要闭关了?”
女子低头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笑答:“是啊,云城之事了后姑姑便去闭关,期间,筠筠要好生守着宗门。别怕,有金蝶银蝶辅佐你。”
訾筠筠立马拍着小胸脯,保证道:“姑姑放心,筠筠会好生守着山门,会乖乖听金蝶银蝶的话。”
女子立即严肃道:“不,不是叫你完全听她们的,你要学会自己独立思考决策,她们是要完全听你的,但也并非都由着你的性子胡来。”
女子同时对訾筠筠和黄衣紫衣少女也就是金蝶银蝶道:“这中间的分寸你们都要同时把将好。如此门众才会服从于你。”
訾筠筠重重点头承诺,虽然还不太明白,但还是先答应了,毕竟姑姑在云城期间不会闭关,她还有时间弄明白。
她也该长大了,不该总叫姑姑担忧。
金蝶银蝶恭敬道:“属下尊宫主令,我等即便只一息尚存,也定会护少宫主周全的。”
女子点点头,随即一行人御风而行,至诚门口停下,缓步进城。
……
一个少年手执火雨秋扇,白衣红冠红腰带,慢悠悠的向城门口踱步,笑容满面,他正想立足欣赏云城风貌时,忽然感觉一双芊芊素手拍了拍他的左肩,一股淡淡的茉莉香味沁入鼻中。
他扭头一看,竟是个姑娘,是个粉腮秀眸,冰清玉润的红衣蓝簪青腰带耳戴绿色流珠耳坠的姑娘。
但是……他并不喜欢旁人离自己太近,所以此刻正搭在他肩上的纤纤素手十分的碍眼,想砍了它!
他右手中的扇子一动,十二个折痕中挥出十二根金线飞针,那姑娘一惊,连忙松开少年的肩膀,身体极速向左倾斜,这才堪堪躲过飞针。
待她站稳脚跟后扭头一看,发现飞针穿过十二棵中等大树,她拍了拍胸脯,暗吸了一口气,好险啊!这也太狠了吧!
她只是上前问个路而已,有必要下杀手吗?若擂台相见,那还了得?
她想想就来气,但舅舅们交待她下山莫要随性而为,毕竟山外青山人外人。
算了,她还是忍一忍,先去找小姨和小妹妹吧,她还没见过小妹妹呢,嗯,正事要紧。
仔细说起来,是自己太唐突了,说不定人家有什么不喜欢陌生人近身的洁癖呢。
她一向是个行动派,既然是自己贸然而为且惊了别人,自然是要道歉的,如此也能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两相无事。
她朝少年歉然道:“不好意意思啊,这位兄台,是在下唐突了,不该无声靠近,望兄台海涵。在下只是问个道,不知这是否是去云城之道?”
少年撇撇嘴,鄙视道:“你长着眼睛不会抬头看吗?前面城墙上那么大的‘云城’二字,未入你眼?”
姑娘扭头往前一看,突然一囧,她羞涩地挠挠头道:“呵呵……见笑见笑!真没看见,许是最近忙着赶路,精力不济,晃神了。那兄台知道去往云宫之道吗?”
少年眉头一挑,眼皮一掀,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突然好笑道:“你要去云宫?”
姑娘点头,笑笑:“对呀。兄台来过云城吗?知道云宫在何处吗?”
少年笑得更欢了,道:“本公子经常来呀。你进城一直往前走,道穷宫见。”
姑娘眉开眼笑,水灵灵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唇角的小梨涡若隐若现,甚美!
少年突然心中一晃,眸中闪过流光,笑得倾城绝世。
姑娘呆呆道:“你笑得真好看。”
少年认真道:“你笑得也好看。”
二人突然相视一笑,又都相顾无言。
少顷,姑娘才回神,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道:“多谢兄台指路,请问兄台贵姓?”
少年也回神,一改方才的冷漠,温声道:“不谢。免贵姓蓝。”
姑娘开心道:“兄台也姓蓝?”
少年蹙眉:“也?”
姑娘失笑:“我小姨父也姓蓝。好了,不多聊了,在下尚有要事。兄台,有缘再见。”
说完后她揖揖手,摇头笑笑!
看少年的年纪也不像是来过云城的样子,算了,扯平了。到了城里再问道也不迟。随后她也不作他想,足尖一点,化作一道青光,止息便没入城门。
少年看着青光消失,若有所思,姓蓝的小姨父,不会是五叔吧。
不过仔细想想也许只是巧合,天下姓蓝的多了去了,又不独他家一家。
哎,等等!她方才那表情……不会以为自己为了此前的事在诓她吧?啊哟!小爷的一世英名啊……尽毁于一旦了。
随后他也足尖一点便化作一道蓝光,没入城中。
(书友们,猜一猜,姑娘和少年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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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城城内
街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簇锦团花,熙熙攘攘,摩肩接踵,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而接待来客的店铺们都井然有序,热情有礼,吃的住的玩的样样周到。
但随着涌入城中的来客越来越多,渐渐的应接不暇,力不从心了,都忙得焦头烂额,个个恨不得手脚并用。
大家伙儿都在心里骂娘,这些个人儿,搞的个个都跟没见过世面的野人一样,抢什么呀!不会早点来吗?非得都选在今日进城,今日也并非什么不得了的黄道吉日呀?
从其他三十八州都调了多少人手过来了,还不够!还好招待来客住的地方不用忧心,不然丢人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之前在城门口跟姑娘动手的少年,站在制高点,高声喊道:“好了好了,都别抢,慢慢吃,慢慢住,慢慢看,慢慢玩。”
“既来了,都是我贵客,不会轻慢诸位的,请放心!来了便多住些时日,今日不行那就明日后日再后日都可以来看。今日诸位赶路都乏累了,先休息去好吧。”
少年喊完后叉着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众人。
大半的客人见少年如此说,仔细一听也觉得有理,还要在云城待不少时日,不急一时,再者连连赶路也确实乏的很,想想也就各自回到客栈歇着去了。
但还有大半的客人非不愿意回客栈,就是要今天阅尽云城风土人情。
城内依旧忙得热火朝天……
这时被挤在人潮中进退不得的姑娘回头一看,噫,竟是方才城门口与自己动手的少年。
看情形,他确实对云城挺熟的。也好,反正也暂时走不了,留下来帮忙也未尝不可。
人群中一个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的赤衣少年,看向维持秩序的少年。
他双手抱于脑后,吊儿郎当的质问道:“你谁呀,贵姓名?我们就愿挤,你管得着吗?你挡着我们看风景了,快快起开些。”
维持秩序的少年看着眼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口气有些不善。
不过他也不在意,只笑道:“免贵姓蓝,蓝麟威。云城乃在下的家,在下作为东道主,招呼来者贵客,自是有资格的。”
人潮中正想好了准备来帮店家忙的姑娘一听,努力回忆,这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她好像在哪儿听过,在哪儿呢?
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遇到个好像是熟人的熟人,哎哟!竟然想不起来了,真头疼……
狗尾巴少年讪讪一笑:“有资格,太有资格了。”
随后他脖子一仰,放下抱着后脑勺的双手,骄傲的拱手道:“那你自然有资格与我一战,我们擂台相会。”
蓝麟威白似笑非笑道:“哎哟,那在下真是要谢谢阁下了!”
狗尾巴少年豪气云干道:“不用谢不用谢,应该的。”
蓝麟威白眼一翻,哪儿来的二百五!
他不耐烦道:“去去去去,倒什么乱?本公子又不打擂台,相什么会。”
狗尾巴少年一脸迷茫:“啊,你不打擂台?那你来云城作甚?”
蓝麟威差点抓狂,像看白痴一样看着狗尾巴少年。
半晌他才道:“看比赛呀,顺带招呼招呼客人。再说了,这是我家,我爱来来,你管得着吗?”
狗尾巴少年被噎到了,这世上竟还有人比自己还横!
众客见此一幕,也都放声大笑。
姑娘看着蓝麟威,撇撇嘴,二百五遇到二百五,世纪大战呀,在云城的这段日子有好戏看啰,不会无聊啰!
狗尾巴少年在蓝麟威眼中是二百五,可他不知道那姑娘眼中,他也是个二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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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回合终。
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模仿!
……
东极妙严宫:自宋朝改编版的神话体系里传说中的神仙东极青华大帝即太乙救苦天尊所居的神界宫殿。也是道教东方长乐净土。
道教为华夏固有宗教,旨在奉天行道,本道立教,以教化人,源远流长,虽自汉始,然开道垂统,承先启后,上成千代之统,下通万事之变,穷源肇始自羲黄,集大成於老子,道尊而贵德,利物济人。
大道始自无极无始,垂象於太极太一,由一生二,二生三,复从三化育万物,生生不息,本自然之妙理,阴阳合德,无为而无不为,无生而无不生,无有而无不有,通造化之奥妙,与天合一,与虚浑一,为全真境界,以净化世人,圣化世界为究极目的。
故在道教三官感应妙经言,东极天界救苦门庭有一长乐世界,只有天堂无地狱,此救苦地上乃是好修行之处,能使人出离地狱,免遭四生六道轮回生死,永离苦难,径往人天,超生净土,快乐无量,一去一来无挂无碍,此即是我道教所言东方长乐净土---东极妙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