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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 翻脸

店掌柜一噎,上下打量华容华几眼,笑着道:“原本是六十,不过您夫妻二人要住的话我给五十一天。”心里琢磨,这女的什么时候在店里住过,他怎么就没印象呢?

“行,先订三天,剩的银子先压你那儿!”

店掌柜刚一出去,华容华就赶忙道:“县令大人给了我五两银子,我可以自己付房费的。”

“怎么?跟着爷出来还要女人花钱?”公西楚说着随意的躺到了床上,朝身旁的褥子上拍了拍,“来,过来坐!”

这个情形,怎么那么像开那个啥?

华容华撇开目光,总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呐呐低语,“不用了。”

公西楚躺在床上单手支着脑袋,见她脸上有些发烧,眼神飘忽,不由的自得一笑,“来吧,爷给你报恩的机会!”

轰地一下,华容华本就发烧的脸一下开了锅,干笑两声,“公西护卫说笑了。”

“不!我没有说笑。”公西楚起身拉住华容华的右手,双目含春,嘴角带笑,“而且,我允许你叫我的名字。”

华容华除了干笑只剩下干笑,抽了抽手发现对方握的更紧了,也就不再用力,反正她又不至于给人摸下小手就非君不嫁什么的。只是,被那双眼睛看的有些心不在焉,她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暧昧了?顿了顿又颇不服气的瞪视回去,“楚楚动人么?!”

听着女人略带笑意的调侃,公西楚眼中的光华一滞,随后轻点了下华容华的鼻尖,“淘气!”颇有几分宠溺的味道。

“呵呵!”华容华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那个,我先把包袱取回来吧。”可不能再跟他单独在一起了。

“你在躲我?”公西楚敛起脸上的笑,直接戳破她,“我再怎么样也不会害你吧?”

不躲你还直接往身上贴么?虽说你救了我也不能逼着自己做这等事儿吧!再说,她不是还没有准备好么!

华容华抬起头,直视他的双眼,“公西护卫,我不是在躲你,只是觉得我们之间还是有点儿距离比较好,刚刚,你有点……太过自来熟了,给人看到,不好。”

“自来熟?”公西楚讥笑了下,手覆上华容华的脸。

华容华本想躲,可看发到他脸上的笑容却不知为何就没有动。

“我这么救你,你不该有点儿表示么?”

华容华滞了一下,虽说是你救了我,可也不用总把救命之恩挂在嘴边上吧?怎么感觉有点儿像挟恩以报?心中的感激之情一下消散不少。“以后,我会……”

“不用以后,就现在,以身相许怎么样?你若是愿意,我可以……”

“我不愿意!”华容华抬起头,无比认真的看着面前一表人才的男人,“你救了我的命,我可以报答你,用钱、用物、哪怕是这条命都行!可我不愿意用身体报恩。”

公西楚的手落在她的肩膀上,面色明明暗暗有些让人琢磨不定,华容华总感觉脖颈旁的那只手有蠢蠢移动的迹像。

“当然,如果你非要的话也可以,只是能不能过几天,这两天我身上不爽利,你不是也说沾了会倒霉么?”

“你当爷是非你不可么?”公西楚顿时就感觉心堵的难受,恨不能一把掐死她,旖旎的气氛顿时消失无踪,不由冷嗤一声,转身走了。

耳畔听到门关上的声响,华容华长出一口气,这才感觉心跳的厉害。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紧张,她会不会太过份而得罪了人?虽说担心却不后悔。

歇了一会儿后,华容华就出了客栈,她得先去公西楚家把包袱拿回来,里面还有几条准备好的月事带呢!

只是,登门总不能空手吧?人家刚救了自己不说,刚才又貌似得罪了人,还是有点儿礼貌的好!

买了两包糕点花了一百三十文,心疼的她直滴血,以前手握几百两银票的时候都没这么奢侈过!不行,一提银票心疼的更厉害了,该死的陆老太!

来到公西楚家门前,华容华明显的感觉到身后的几户人家大门都开了一条缝,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有两户人家砰地一声将大门关上了,还有的门缝后人影一闪,很明显刚才是在偷看。

大惊小怪!华容华强自静下心来,若无其事的敲响了门。

很快,门就被打开了,一张丑陋无比的脸伸了出来。

华容华被吓了一跳,不自觉的移开目光,到不是岐视这个蟑螂,只是长成那么为难的样子不算,偏还笑的一脸谄媚,每次看着都让人心惊。

“那个,我来找公西楚。”

蟑螂点点头,“你早该回来,哪能让我家主子一个人回来的道理?”说着,让开门,暧昧的一笑,“好好去哄哄,免得主子生气把你赶出去!”

华容华觉得面前的蟑螂太过辣眼睛,也顾不得他说的什么话,直接拎着点心去了堂屋。

公西楚倚在躺椅上,两腿叠在一起,两手枕在脑后,椅子还带身子一下一下轻轻的晃着,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华容华,一句话也不说。

“呵呵。”华容华感觉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垂下目光,将点心放到他旁边的桌子上,“那个,公西护卫,这些是点心,是我买来的谢礼……”

“你的命就值两包点心?”公西楚开口了,只是说出的话更加让华容华无所适从。

“当然不是,这、这只是我的心意,等以后……啊!”华容华看着被摔碎的点心有些发愣,不明白这说的好好的,公西楚突然发的什么疯!

“滚!”公西楚一下从躺椅上站了起来,眼里的温度也完全的冷却,后悔当初怎么就大脑发热救了她!“莫安,将她的包袱给她!”

“哎!”门外偷听的莫安吓了一跳,声调都有些变了音,勉强应了一声就急忙的跑去拿包袱了。

华容华这是相当于是被人赶了出来,一时脸上火辣辣的,尤其是看到三个一脸八卦的小厮后。

走了几步,华容华在院子中站定,回过身大声冲着房间里的公西楚道:“我是诚心想报恩的,你要是觉得我的报恩方式不好,过几天你可以来找我。”

至于找她做什么,华容华没有明说,感觉公西楚应该明白她说的意思。

“滚!”公西楚压抑着怒气的吼声传来,唬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有病!”华容华嘀咕一声,匆匆的走了。

公西楚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可理喻,想让人家以身相许,人家同意了,结果自己又恼了!他抬手轻轻的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有什么开始不受控制的感觉。越想越心塞,索性出去喝酒了。

华容华觉得公西楚的态度有些不可捉摸,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看来男人也不遑多让。不过她现在可没时间去研究男人的心,找到住的地方才是正经。

再次来到牙行,华容华找的还是上次的胖牙人。

“大叔,我想租个房子。”

胖牙人一抬头,看到华容华先是三分笑,“这位娘子你想在哪里租房?城东的、城西的、县衙附近的,甚至就是在乡下我这也有房源!”

华容华先顿了一下,“我想在县里租,最好是房租便宜一些,安全一点的。”

“房租便宜的就不能是单独的院子。”胖牙人上下打量打量她,“这位娘子您家里有几口人?”

“我姓华,就我自己。”

胖牙人诧异的看了看华容华,随后若无其事的道:“一个人就跟人合租一个院子吧,虽然人多些却也安全。”

“行,大叔你看房租大概是多少?”她手里一共才不到五两银子,要是太高只怕她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胖牙人找出两本簿子,开始翻找,不一会儿就道:“这还真有两家,一家在城东,是个寡妇的院子,一年二两银子,还有一家在城西,是个大杂院,里面住的人家,还剩一间屋子,以前是放杂物的,一年一两银子。”

听银子,华容华肯定是倾向于城西的,可听说是大杂院,就不由皱了皱眉,“大杂院那里住的都是什么人啊?”

胖牙人一笑,“那个大杂院的主人就剩一个孤老头子,平时靠租房维生,里面什么人都有,来来往往人的流动性也大,我觉着华娘子想租房不如租城东那家。虽说贵了些,却也只是个寡妇领个十岁的孩子,也方便。”

牙人说完,华容华也觉得城东的寡妇家比较合心意,便提出去看房。

眼见生意有戏,胖牙人很是高兴,就问华容华要户籍。

华容华是有备而来,直接将户籍给牙人过目,随后二人去城东看房子。

“这房子独门独院,足有七成新,里面还有水井,离着街市也近,要不是这一家人没什么收入还真不打算往外租呢!”胖牙人一边说着一边敲门。

不一会儿就听见里边有脚步声响起,随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身穿蓝布碎花短袄和素色长裙的妇人走了出来。

“冯牙人,您来了?”妇人见到胖牙人灿然一笑,又看了眼抱着包袱的华容华,“这位妹妹是要租房子?”侧身请二人进屋。

“姜娘子,不是有人租房,我一个男人也不敢来你这儿啊!”胖牙人笑眯眯的说了一句,慢悠悠的跟进院子。

华容华见妇人虽说长相清丽,但却隐见风霜,便知这妇人怕是生活的也是不易,此时听了胖牙人的话,虽说听着没什么,但是却感觉有些随便。唉,看来,这寡妇门前谁都得想入非非啊!

那妇人不接胖牙人的话,转而拉着华容华的手说起话来,“我夫家姓姜,你叫我姜寡妇就行。”

“姜姐!”寡妇这两个字背地里叫叫还行,当着人家面叫,华容华还真有些张不开这嘴。

“哟,这位妹妹嘴可真甜!”姜寡妇忍不住掩口笑了起来,虽然眼角也有细细的横纹,却也别有一股风情,笑够了又问:“妹妹贵姓?”

“我姓华,叫华容华。”

“这名儿,还有点拗口呢!”姜寡妇带着华容华往西厢走,“这是两间屋子,是去年新刷的白灰,里面灶台火炕都有。”

华容华到是惊讶了,“呀,你这儿还有火炕啊?我还以为得烧炭呢!”

姜寡妇笑着道:“这火炕一般是乡下人用的,我家这个是我表哥前两年在这儿住时盘的,他是乡下的。”末了又奇怪的问了一句,“看妹妹打扮到不似乡下的?”

“呃,我听说过。”

“华妹妹要是不喜欢火炕可以不用,火炕烧起来灰大,是没有炭盆干净。”

“没关系,烧柴比木炭便宜。”这段日子在街市上来回跑,各种商品的物价华容华还是知道一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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