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点了点头,又说了一句,“还有,隔三差五的得让我见见孩子。”
“行,你到我这儿来。”华容华是打定主意就是不回伯府。
她这话说的可就有些过份了,都是晚辈去拜访长辈,哪有逼着长辈来看晚辈的?
老夫人看着华容华一副你爱来不来的样子不由叹了口气,道:“你带孩子到吴氏绸缎庄来吧,孩子长的快,到时我也看看给我小曾孙做两件衣服。”
“好。”说到这里,两人都各退一步达成了协议。
老夫人计划的挺好,只是到最后能不能实现却还是个未知数。
送走老夫人,谢别了晴华姑姑,华容华揉了揉发酸的腿,正要休息一下,却见云秋来了。
“本是想早些来的,可来你这儿送礼的个个都是大有来头的人,我也不便久留,这才赶在这时候来了。”云秋先笑着解释了一句。
“什么来头不来头的,又不是冲着我来的,你才早该过来,也好陪我忙活忙活。”华容华毫无形象的伸了个懒腰。
云秋白了她一眼,“有太子妃娘娘在前,哪里还用得着我?”
“哎呀!你就别酸了。快拿来看看,你给我儿子预备什么了?”华容华毫不客气的将手一伸。
“这个。”云秋递给她一个红布包的包袱,见华容华正在拆包袱在一旁解释道:“这是红桃托我带过来的,说是亲手给两个孩子缝制的衣服。”
华容华愣了下,“红桃?她怎么不进来?我还以为她忘了今天的日子呢!”
云秋微微叹了口气,“她说自己的命不好,就不来添晦气了,只托我将礼物带了来。”
“什么命不命的,她是不是又听别人说什么了?等回头我找她谈谈,我就说最近她怎么不过来了呢!”说着,华容华打开包袱看是两套大红色绢缎缝制小衣服,料子柔软,针脚细密。
“孩子呢?”云秋看了看摇篮里并没见孩子忍不住问道。
“睡着了,送到里面床上去睡了,省得吵到他们。”华容华一边将衣服收好一边道。
“那这礼物你就先替他们收着吧!”说着云秋便将手里拿着的一个长条锦盒递了过去。
“你送给他们的是什么?”华容华打开锦盒一愣,盒子里竟躺着两柄短剑,长约二尺,鲨鱼皮鞘,剑柄上还镶有宝石,拿起短剑,入手感觉沉甸甸的,抽出宝剑,只觉光芒一闪顿感寒气逼人。即便华容华不懂剑,也感觉得出这是两把好剑,不由迟疑的看向云秋,“这个,给他们,也太贵重了吧?”
云秋一笑,“这可不是我给的。”
“那是谁?”华容华使劲儿的想,还有谁是自己认识的能通过云秋来送礼的,却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了。
“是伯爷,永安伯命我给你送来的。”
云秋的话一出口,华容华顿时手中的宝剑有些烧手,抽动了一下脸皮,“这个太贵重了,还是……”
云秋直接将她想要拒绝的话给堵住了,“伯爷说了如果你要是不收这贺礼的话让我也不用回去了,你要是想让我无家可归的话就尽管不收。”
“我……”华容华泄气的将宝剑放回到盒子里发愁的道:“他怎么会想起来送这个给孩子?他不是跟公西楚不对付的吗?”当初的事情她七七八八的基本拼凑出了真相,实在不明白,这永安伯为什么送这么一档子礼物。
“主子的心事哪是我等能猜明白的。”
华容华直接白了她一眼,“是你主子可不是我的。”
“是是是,是我的还不行吗!喏,这是我的礼物。”说着,云秋从怀里掏出两条闪着七彩光芒的琉璃珠串来。
“好漂亮。”华容华接过来爱不释手的翻看着,嘴里却埋怨道:“你怎么送他们两个小子女孩子用的东西?”
云秋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我盼望这是两个女孩不行吗?谁知道你这肚子也太争气了些!还有,我这可不是普通的珠串,在中间最大的那颗琉璃珠子是由龚老加工过的,里面是空心的,我装上了驱蚊虫的草药,给孩子用是最好不过。再说,不用琉璃珠子你难道让我整两串佛珠来吗?”
佛珠?华容华没好气儿的道:“我儿子又不是当和尚,弄的什么佛珠?”
“所以么!而且这是在你生产之前就准备好的了,所以不要抱怨了。”
华容华哼了一声,死不承认,“我哪有抱怨,只是随便问了两句。”说完她就去摆弄那颗最大的珠子,想看究竟是怎样打开的。
见状,云秋说了一句,“龚老的手艺,不是那么容易打开的。”
“龚老啊!”华容华说了句,忽地想起自己曾经花了三千两银子打造的那个东西,不由问道:“上次我打的那个腰带还没完工吗?”
云秋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是早就完工了吗?当时我还问你,你正和你男人闹脾气,只说给扔了就行。”
“我?给扔了?我什么时候说了?”华容华瞠大了眼,她有那么败家么?
“就是你从伯府里偷跑出来前几天的事儿,我特意花钱托人问的你!”
华容华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个事情,当时自己挨了耳光,心里正憋着劲儿要跟公西楚和离,更是看他哪都不顺眼,何况还是什么礼物?而且当时捎话的人好像是这么说的,‘云秋姑娘问公西将军的礼物怎么办’,她听了还以为是公西楚送给自己的礼物,自然是连连挥手给说扔了,可谁知道是自己托人做的那一个。
“云秋,好云秋,你真的给扔了吗?把那个三千两做出来的腰带给扔了?”华容华双手抓住云秋的手,两眼泪汪汪的凝视着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那可是三千两啊!
云秋被她那副样子给逗笑了,趁机抬手摸了摸华容华那凝脂一般的脸蛋儿,笑道:“放心吧,我可没你那么败家,三千两说扔就扔,华夫人好大的手笔呢!”
“真的?”华容华笑的谄媚极了,“那那条腰带在哪儿呢?是在你那儿吗?我这就叫牛丫去取。”心里已经开始琢磨,等腰带取回来就把它放到展销会上去卖,龚老的东西想来能赚上不少。
“腰带啊!已经送出去了!”
“送、出去了?”华容华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云秋,难以想像她竟是这种随意消遣别人东西的人!
云秋又笑了,“放心吧,是替你送的。先前腰带一直在我那里,我想着你什么时候想要了就还给你。可前段日子,伯爷去我那里喝茶散心,无意间看到了那条腰带,得知是你要送给公西将军的,便直接拿走了,说是要派人去送给公西将军。算算日子,就在这两天就能到了吧!”
“你是说那条腰带送给公西楚了?”华容华顿觉全身失了力气。
“是啊!”云秋点头。
“还是永安伯派人送去的?”华容华继续问。
“是啊!”云秋继续点头。
“我的天哪!你可饶了我吧!”华容华惨叫一声,毫无生气的趴到了桌子上。
“怎么了?”云秋不解的问,“这礼物总算送到想送的人手上,你怎么好像不高兴?”
华容华愤怒的道:“我高兴个鬼啊!一个男人送礼物过去,公西楚还不定怎么想呢!上次在西山军营仅是因为怀疑我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就差点儿掐死我!这一回,他还不得直接带兵回来杀了我啊!”
“啊?不至于吧?”云秋有些不敢置信的道,想起自家主子拿走那腰带时诡异的笑容,她也不由有些沉默了,难道主子就是这么想的?到时公西将军私自离营,皇上降罪斩了公西楚,主子也就出了心中的郁气!想想,都不由真打冷颤,好狠!
此时,北行的大军即将到达北鹏北面的边境金古城,大军将要驻扎在距金古城三十里地的地方。
埋锅造饭,建造帐篷,几万大军一起动手,很快,简易的行军大帐就搭建好了。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大军的营地里也肃静下来,除了巡逻的哨兵几乎所有人都睡熟了。此时,在中军主帐旁边的一顶帐逢里走出一个黑影,身着着普通士兵的衣服,蹑手蹑脚的走向马圈,想将自己的马儿牵出来,可他还没走几步,周围就亮了起来,数十支火把将周围映的如同白昼。
“哟,这是谁啊?敌国来的奸细不成?”袁帅的声音从人群后面响起。
听到袁帅的声音,先前还用手遮挡自己面部的士兵颓然的放下手臂,低声叫了句,“师傅!”
“看看你这出,成什么样子了?简直是丢人!跟我过来!”袁帅恨恨的骂了句。
士兵不敢说话,低着头跟着袁帅进了主帐。一进主帐袁帅二话不说直接抬脚就往那士兵身上踹去,一连踹了好几脚,才在徐副将的阻拦下停手。他看着从地上爬起来满身灰尘,嘴角流血的士兵恨恨骂道:“公西楚,你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竟成了逃兵?你知不知道逃兵是要被斩首的?”
原来这士兵竟是公西楚扮成的,他狼狈的用袖子抹去脸上的灰尘与血迹,堵气的道:“可我请假您又不给!”
“我给你假做什么?让你回去杀了你夫人不成?”袁帅气愤的道:“私逃军营,回京杀人,我看你是想把你整个康乐伯府都折进去。”
“我没有!”公西楚的声音有些无力,“我就是想回去问清楚。”
“问清楚什么?有什么可问的?大丈夫若是不喜欢了直接休了她便是,你这样又打又杀的活似那些个妇人的撒泼手段!”
公西楚气怒的抬头,“我怎么像妇人了?我怎么撒泼了,她让别的男人给我送来那东西是什么意思?示威吗?再说,她都替别的男人宽衣解带了,我只休了她也太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