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华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对史密斯道:“The count, my husband did not mean to attack you, he was mistaken about our relationship.”
“Misunderstanding? What is he misinterpreting?”史密斯满脸不解。
“呃……”华容华顿了下解释道:“In our country, a woman's jewelry is worn by her husband.”
“Oh,Did he think I was his rival?”史密斯摊了摊双手,豁然明白的同时也有几分得意。
公西楚受伤的手掌上又烫又疼,本就心里憋着一团火,现在又见华容华跟那个长相奇怪的番帮人不知叽哩骨噜的说个不停,火气不由更大了,用没受伤的左手抓住华容华的手臂,眼睛瞪的差点儿凸出来,恨恨的道:“女人,你当着我的面还敢和他眉来眼去?”
华容华险些气个倒仰,胳膊又疼的厉害,不由一面挣扎一面恨恨道:“你怎么跟只疯狗似的乱咬?我可是在帮你说话!”
史密斯听不懂公西楚说什么,但他又不是傻子,看着那个打伤自己的北鹏男人冲自己怒目而视,他当然也不客气,“Mrs. Hua, what is he talking about? It doesn't seem to be apologizing to me!”
道歉?华容华嘴角直抽,这位都恨不能上去抽你了,还等着他给你道歉?做梦呢吧。可又不好把公西楚的原话说给他听,一时被两个男人弄的有些头大。
太子在一旁已经看了半天了,见几人吵成一团,适时的走上前来,道:“有什么话慢慢说,公西将军,这里只有华夫人懂得番语,是不是让她先将史密斯伯爵的话翻译过来?”
太子发话,公西楚自然是不能不听,可让他就这么领了这顶绿帽子却是说什么也不甘心,不由气愤不已的道:“殿下,可是那个番邦人在勾引我的女人!这口气我咽不下!”
没等太子发话,华容华不干了,一边揉着被抓疼的手臂,一边怒道: “喂,姓公西的,你什么意思?说的好像我水性杨花一样。”
公西楚的眼睛好似着了火一般一下子就烧到了华容华身上,“女人,你给我闭嘴,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那怨毒而又带着几分衰怨的眼神让华容华怔了下,一时竟忘了顶嘴。
太子见状急忙道:“公西将军或许是误会了,华夫人在东宫只负责与番邦人沟通,并未做其他不妥之事。”
公西楚下意识的便想说句放屁,谁的女人突然离开相公去跟别的男人说笑还不叫不妥啊?可话到嘴边他突然想起面前的人是太子,未来储君,要说他是放屁不是寿星佬吃砒霜嫌命长了吗?
“可、可是她离家时没和我说。”舌尖一转,公西楚将放屁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本王接华夫人来东宫时已经和老夫人说过了,难道老夫人没和你说吗?”太子微蹙着眉。
“呃……”公西楚当然不会说老夫人并没人派人捎信给自己,这些消息还是自己今天堵到祖母时才知道的。如果要当众说出华容华私自出逃的话,只怕周围这些人还不定怎么笑自己呢!可要是不说,就觉得自己的心就跟火热疼痛的手掌一样,难受的很。
正说着话,气喘吁吁的老夫人总算带着人赶到了,见孙儿手掌的血直流自然是心疼,可更安慰的是孙儿还没有惹下更多的祸事来来迁连满府。
老夫人急忙给太子行礼,被叫起后便有些担心的看着孙儿,有心想说让郎中来给孙儿止血,可面前这一幕僵迟的画面却让她迟迟开不了口。
“I want to protest! You have insulted us in a manner of discrimination.”史密斯在一旁忍不住了,他等了半天,这些人没有一个向自己表示歉意的,反而在那里自己说个没完,这不是轻视自己是什么?
史密斯一说话,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身上,后来的老夫人和她带来的人猛然一见番邦人都吓了一跳,险些惊叫出声;太子则是轻声询问华容华,“他说什么?”
华容华静了静心道:“史密斯伯爵在抗议,说我们轻视他。”
太子的眉头皱了起来,自语道:“这可不好,这场展销会本就是为了他们举办的,如果他们要是翻了脸,这展销会可怎么办?”
虽然太子是自言自语,可他的话还是让身旁的人都听到了,一时不由都有些紧张,万一真搞砸了展销会,自己会不会被当成罪魁祸首?
老夫人心思电转之间,向太子微微行礼,“殿下,老身听闻这展销会许多商家已经把压箱底的宝物都拿出来了,想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老夫人心想,太子办这个展销会就是为了赚钱,那自己现在多买些东西不就是帮到他了吗?
太子微笑颔首,“老夫人请便。”
“是。”老夫人又看向一旁的公西楚欲言又止。
公西楚用左手握住受伤的右手,朝老夫人点点头,“祖母放心,我这就去包扎伤口。”
老夫人这才放心的向太子又行了一次礼才带着人离去。
太子看看公西楚又看看满脸怒色的史密斯对华容华道:“你跟史密斯说,让他跟我们一起进皇城里面的偏殿再说,顺便让御医看看他的伤势。”
华容华点头,扭头对一旁的史密斯道:“Sir, shall we go somewhere else? It seems so striking here.”
史密斯往旁边看看,只见自己这帮人早就成了焦点,很多人都在远远的朝这边看,可是跟他们走?史密斯看了眼那个踢伤自己的男人,貌似有些危险吧?
看到史密斯在犹豫,华容华又说道:“The count is assured that we have no malice, and the prince is very anxious to settle this matter.”
史密斯见状耸耸肩,“If that's the case, all right.”
华容华扭头对太子道:“伯爵同意了。”
太子对史密斯做了个请的动作,很快,就有内侍引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直奔皇城而去。
华容华抬脚刚要追上去忽然感觉不对劲,回过头看着一脸奇怪盯着自己的公西楚催道:“你看什么呢?还不快跟上?”
公西楚死死的盯着面前自己的这个女人,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看穿直视她的灵魂一样,“你……刚刚说的就是番语?”
直到现在,公西楚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女人怎么就会说起番语来了。据他所知,像罗刹鬼一般的番族人很少出现在北鹏,偶尔有几个也是在南州做短暂停留,像这些番族人一直走到京城来的就从没有过,而华容华又没去过南州,她的番语是跟谁学的?
华容华被看的很不自在,扔下一句,“你赶快跟过来把伤口包扎一下。”就先走了。
牛丫一边扶着自家主子一边回头去看,有些担忧的道:“少夫人,你把三公子就那么扔那儿了,他不得生气啊?”
“他生气过后哄哄就行了,要是太子生气可就得掉脑袋了,你忘了我是来干嘛的?”华容华不知是要说服牛丫还是说服自己,急步往前行走,直到身后那道如影随行的目光消失后才松了口气。
“公西将军请。”肖先生对公西楚一笑,侧开身子让他先行。
公西楚扯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丝笑意,“先生请。”
肖先生一笑,“一起吧。”
两人同时跟在人群后面慢慢朝皇城走去,只是心情却是截然不同。
肖先生作为东宫属官当然也很期盼展销会能够成功,虽说今天是刚开始,但不论是番邦人还是官员或是那些花钱买了入场牌的百姓,都对这里的商品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就他站在这里往四外看,也能看到有不少成交的,想来展销会是成功的,他心中自然高兴。
刚好和他相反,公西楚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任谁看到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有说有笑也受不了吧?何况华容华说的那几句番语着实让他吃惊,虽然从祖母嘴里听到过,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当他看到华容华口吐流利的番语,以自信的神态与太子自然说着话,他突然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公西将军好福气,华夫人巾帼不让须眉,可是帮了太子殿下大忙呢!”走出一段路去,肖先生笑着开口。
公西楚收敛心神,强笑道:“肖先生谬赞了,内人不过凑巧而已。”
肖先生笑了,“机会或许还是凑巧,可当她真的能说出那么流利的番语时可就是能力了。而且或许是公西将军把华夫人保护的太好了,她有些太过直爽。”
“哦?怎么说?”涉及到华容华,还是她离府之后发生的事情,公西楚的精神一下集中起来了。
“嗯,将军知道吗?华夫人在来东宫之前可是提了一个条件的。”
“提条件?”公西楚诧异不已,这女人疯了不成敢和太子提条件?
“是啊,华夫人听我说要让她做翻译就说要一个宅子做为回报。”
公西楚猛地停住脚步,目光灼灼的看着肖先生,“她要宅子做什么?”
肖先生无奈的摇摇头,“这就不知道了。不过当初因为她突然提这一个条件,太子差点儿就不打算用她了,后来是原先做翻译的谢掌柜从中间谎报价格私吞货款才决定用华夫人的。不过华夫人也确是没有让我们失望,不止翻译做的好,而且今天这展销会也是她筹划的,这个二进宅子给的实在是值,我想惹是展销会最后结果喜人的话太子应该会加厚封赏的。”
此时的公西楚心里宛如开了锅,华容华为什么要这个宅子?难道她想背着自己置私产吗?又一想,就算人家置私产用的是她自己的钱,现在更是凭自己的能力挣了一个宅子,他还真没什么话语权。不过,一想到她背着自己置私产,公西楚的心就莫名的一慌,总感觉有些事情已经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下了。
“公西将军?”肖先生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若有所思的公西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