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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 跟丢

伯府的下人自然也跟着走了,表小姐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委屈的泪水流个不停,还在那里不甘的喊着:“外祖母你不是说你最疼我了吗?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赶我走?”

身后的丫环抖着胆子劝了一句,“夫人,咱们出来够久了,还是先回去……”

“滚!”表小姐回手一记耳光,将那丫环劝说的话打断了,她瞪着眼睛骂道:“你个狗奴才也敢管本夫人的事?信不信我把你嫁给王府的花匠?”

那丫环浑身一个哆嗦,顾不上又疼又麻的脸,直接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其余几个丫环一看,全都缩起了头,谁也不敢再劝。

“哼,不就是伯府么不让我待我就不待,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是伯夫人呢!”表小姐发泄够了,一堵气也带着人走了。

秦嬷嬷回到荣华院时,老夫人正歪在塌上直哼哼,看见陪伴自己多年的老仆进来,直起脖子问:“怎么样?盯上没有?”

“老夫人放心,足足派出去四个人,个个都是机灵又稳妥的小伙子,还有苟管事带队准保差不了。”

听到这话老夫人长出一口气,“这就好。”又想起什么对秦嬷嬷道:“阿楚那里可有派人送信儿去?”

秦嬷嬷一面点头,一面伺候着老夫人躺下,“老夫人您可少操点儿心吧,瞧您这脸色白的。”

“唉!”老夫人长叹一口气,“哪能不操心啊!华氏且不说,她那肚子里……”

“要奴婢说,这华氏就仗着她有那么个肚子,要不早就收拾到她身上了。”秦嬷嬷不愤的说了句。

“可人家的肚子争气啊!”老夫人继续在那里长吁短叹,“烟儿要是有她一半的心思就好了。”

“表小姐?”秦嬷嬷有些不懂,怎么好好的又扯到表小姐身上去了?

老夫人翻了个身,变成平躺,“你当今儿云春居那一出是怎么回事?还不是那华氏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秦嬷嬷愣了愣,“这么说表小姐真的没动手,是她自己砸的屋子?可为什么呀?”

“我刚才特意找了在那儿守门的婆子问了,个个都说是她自己砸的。而且你不觉得她那丫环收拾包袱收拾的太快了吗?”

“老夫人既然当时就看出来了为什么没有戳穿她?还让表小姐受那么大的冤枉?”这是秦嬷嬷最不能理解的地方。

老夫人冷笑一声,“戳穿又能怎么样?还能拦下她是怎么地?至于烟儿,让她受些教训也好,嫁出去的人了,还总回娘家指手画脚的算怎么回事?到最后还给人当枪使!”老夫人对自小疼爱的外孙女也说不上是心疼多些还是失望多些。

秦嬷嬷想起回来时碰到怒气冲冲的表小姐,垂下头没有作声,只怕表小姐是真的怨上老夫人了。

“不过老身不懂的是华氏闹这一出就为了见阿楚吗?”老夫人皱紧眉头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即便她见了阿楚最后不是也得被送回府里来!”

“奴婢觉得这华氏是听了杨氏的胡言乱语心里害怕才去找三公子的。”秦嬷嬷接了一句。

老夫人想起刚才华容华 指证人杨氏的情形不由抿了抿唇,“我看她们两个是忘了这伯府是谁在当家了!你去给我传话,就说杨氏仪容不整,罚她在院儿里抄女诫十遍。”

“是。”看来老夫人是真的发火了,惩罚杨氏竟连个借口都懒得找了。

两主仆正在屋里说着话,忽然听见门外一阵喧哗。

秦嬷嬷见老夫人皱起了眉,急忙起身,“奴婢出去看看。”可她出去没一会儿又回来了,还脸色惨白。

老夫人心里咯噔一声,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悬崖边儿一样,坐起身来紧张的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老夫人,您您可千万要挺住!”秦嬷嬷担忧的道。

“怎么回事你到时说呀!”老夫人急的够呛,“说吧,就是天塌下来老身也顶得住。”

秦嬷嬷犹豫着道:“就是、就是刚才盯着华氏的人回来了。”

“华氏?华氏怎么了?”老夫人的心忽悠一下,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

“回来的人说把华氏给跟丢了!”说完,秦嬷嬷就担心的看着老夫人,生怕她听见这消息有个好歹。

老夫人感觉自己仿佛突然掉进了万丈深渊,一时间头晕眼花,耳朵轰鸣作响,整个人晃了两晃,忽悠一下摔倒在塌上。

“老夫人,老夫人!”秦嬷嬷慌了,一面扑上来掐老夫人的人中,一面命小丫环去请府医来。

府医来给扎了两针,老夫人才悠悠转醒。

“老夫人您可算是醒了。”秦嬷嬷几乎是喜极而泣。

老夫人就着秦嬷嬷的手喝下了半碗温茶,才虚弱着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老夫人刚才就是急火攻心,以后注意一下就好。”府医收好诊箱便告退了。

秦嬷嬷帮着老夫人在脖子底下垫了一个靠枕,担心的道:“老夫人您可千万要挺住啊,您要是倒下了,这伯府可就该安氏说了算了,到时三公子和表小姐可怎么办?”

老夫人长叹一口气,“将人叫进来吧,我亲自问问!”

“要不还是过一会儿再说?”秦嬷嬷担心老夫人再听到什么消息受刺激。

“放心吧,现在无论是什么消息我都不会奇怪了。”挥挥手执意将人叫进来。

秦嬷嬷无法便出去,不一会儿便带着一个穿灰衣的小厮走了进来。

那小厮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瑟瑟发抖。

老夫人一皱眉,“究竟怎么回事?人为什么会跟丢?苟管事怎么没回来回话?”

“回、回老夫人……”由于太过害怕,小厮一说话就结巴个不停。

“给我好好回话!”老夫人怒喝一声。

小厮抖了一下,说话到是不结巴了,“回老夫人,奴才几个和苟管事一直跟着三少夫人,出了门她们就上了燕雀大街,没走几步就上了一辆普通的青色马车。苟管事带着小的们追了上去,可马车跑的快……”

“所以你们就跟丢了?”秦嬷嬷怒声反问。

“没、没有。”小厮抹了把额上的汗,继续回道:“我、我们一溜小跑,总算是跟住了,可是当到了西虎街时,路上的车多了起来,我们好不容易跟住三少夫人的车,却见那车夫竟赶着车回了车行,而车上竟一个人也没有。”

“是不是你们跟错车了?”秦嬷嬷忍不住问。

小厮很肯定的摇了摇头,“没有,不止奴才记得,就连苟管事也记得清清楚楚。”

“那苟管事去哪儿了?”老夫人问。

“苟管事去西山军营了,看三少夫人是不是坐别的车去找三公子了,其他几个小厮正在车行附近找,看有没有人见过三少夫人,苟管事让奴才回来给老夫人送信,看是不是再派些人出去找?”

老夫人和秦嬷嬷相互看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半晌,老夫人问道:“华氏坐的那辆马上在中途就没停下来过吗?”

小厮愣了下,仔细回想后皱着眉道:“要说停下来就是三少夫人坐的那辆车在中途曾轻跟别的刮碰的时候。”

“她下车了?”秦嬷嬷忍不住问。

“那到没有。只是因为街上车和人都很多,马车走的慢,当时那两辆马车都停了一下,两边车夫好像还说了几句话。可是,小的看的真真的,三少夫人绝对没有下车!”小厮堵咒发誓的道。

秦嬷嬷沉着一张脸呵斥小厮,“你们没跟丢车,三少夫人也没下车,那这人哪儿去了?”

“这、这小的也不知道啊!”小厮苦着一张脸。

老夫人紧皱着眉,若有所思的问:“马车停下来时你们在哪边盯着?”

小厮愣了愣,仔细回想后回道:“当时三少夫人坐的马车要往右拐,苟管事带着小的们站在路的左侧。”

“那和它刮了一下的马车呢?从哪边来?往哪边去?”老夫人继续问道。

“那辆马车是从三少夫人要拐的街上驶出来的,刚好在三少夫人马车的右边,后来那辆车去了哪儿小的就没注意。”

老夫人捏了捏眉心,“这么说,如果华氏直接换了马车的话你们也不知道了?”

“不会呀!三少夫人没有下车。”小厮摇头。

秦嬷嬷顺着老夫人的话仔细一想到是有几分明白了,“马车停住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只顾着往地上看了?”

小厮点头,“是呀,三少夫人要是下车的话脚不就落地了吗?”

“那如果三少夫人直接从车辕上换乘了别的马车呢?”秦嬷嬷没好气的骂了一句,“一群蠢材!”

“可是可是,三少夫人并没有下车呀!怎么可能去坐另一辆马车呢?”小厮径自强调道。

秦嬷嬷看着小厮那副样子没好气的道:“车停住的时候,你们又没在跟前,怎么知道三少夫人没有换车呢??就算她没有下地,可是你并没有看见她究竟做没坐到另一辆车里。如果两辆马车同时停下并挨的很近的话,三少夫人完全可以不用下地就挪到另一辆马车里。”

小厮愣愣的看着秦嬷嬷,如果真按秦嬷嬷说的做,三少夫人的却可以无声无息地在他们盯着的那辆马车里消失。可是,“那辆马车为什么要让三少夫人坐进去呢?”

老夫人和秦嬷嬷都沉默下来,这才是关键所在呀!?半响,老夫人突然对秦嬷嬷道:“你去查一下看华氏的丫鬟这两天有没有出过门?”

查探的结果很快就回来了,就在今天表小姐刚进府不久,华容华的丫环就出门了约有半刻钟。

“老夫人,就半刻钟,从伯府到车马行的时间都不够啊!”秦嬷嬷皱紧眉不解的道。

“如果要是门口有人给传话呢?”老夫人问了一句。

秦嬷嬷瞠大了眼,“这么说华氏早就……”

老夫人叹了口气,“怕是早就预备好了,就等着机会算计咱们呢!哼!”虽然心中不满,老夫人一直提着的心却放下了,算计也好,早有准备也好,只要不是被人掳走就好,她的重孙就不会有事。

“可谁会在伯府大门外等着呢?”秦嬷嬷还是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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