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是主,他们是仆,胆敢忤逆直接杖毙!”公西楚知道华容华的意思,走过来帮她撑腰。
开始时珍珠还撑着和华容华对视,可慢慢的,她的底气越来越弱,终在公西楚说那句话时头彻底低了下来。
看着这一切华容华突然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难怪这么多人都想做人上人,原来践踏他人是这么一种感觉!
“好,这可是你说的,到时你可别舍不得!”华容华说完转身就要走。
“喂,你还要干嘛去?”公西楚忍不住问,这女人都答应嫁给自己了怎么还要往外走?难不成她真的是在欲擒故纵?
华容华回头,“当然是回去等着你八抬大轿来娶我呀!”她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问:“莫不是你刚才是哄我的?”
“当然不是!”公西楚皱眉,“即是爷说出口的话怎么会不算数?只是,天都快黑了,城门也出不去……”
“那我就去客栈!”华容华斩钉截铁的道:“既然你打算娶我,那我就更不能在成亲之前住在这里,要不然岂不是凭白的让人看低了?”说着话,华容华若有若无的扫了眼跌坐在地的珍珠。
公西楚想了想,抬脚跟着她往外走,“那我送你过去!”现在的他有些草木皆兵了,总是担心华容华离开了他身边会出什么意外。
主子离开了,地上的奶娘便要起来,可看着还在地上跪着的莫安和一脸呆滞的珍珠犹豫了下,抬头问也有些发愣的莫言,“那个,我们还要跪么?”
“主、主子没说!”莫言扫了奶娘一眼,并没有因为她的特殊身份而有所松动。
奶娘咬牙暗恨,不开窍的臭小子!可随即她又捂着腰哎哟的叫了起来,“那个,莫言啊,我的腰疼病犯了,这还是以前抱着公子时不小心得的病根,我就先去歇一会儿啊,就一会儿!公子回来我再跪!”说完,也不待莫言答应就单手捂着腰一瘸一拐的往自己屋子走了。
莫言看了看奶娘的背影并没有阻拦,转而琢磨着,要是老夫人知道了主子要娶华娘子会不会大发雷霆,把这些伺候主子的人全都迁怒处置了?
此时,华容华和公西楚走在巷子里,有不少以前的街坊走过,本还想过来打招呼的,可一见华容华全都一脸讶色,装做看不见匆匆的走了。
开始时,华容华还有些尴尬,下意识的去躲那些人探询的目光,可慢慢的她便放开了,也许以后见面的机会更多,如果她真的要嫁给公西楚的话。
想到这里,华容华抑起头看着走在自己身旁的男人,“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要娶我?不是为了安慰我?”
公西楚侧目,似是感觉到了女人的不安,微微笑了笑,抬手捏了下她的脸,“你就乖乖等着坐花轿吧!”
两人正在说着话,突然陆文平从巷子那头拐了过来,三个人险些撞在了一起。
陆文平的脸上从歉意慢慢转变成愤怒,最后是鄙视,白了华容华一眼,“无耻!”说完就冷哼一声走了。
公西楚扬了扬眉,压制想去直接打人的冲动,看了气的满脸通红的女人一眼,对于自己心中做出那个决定的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如果娶了她可以让别人少说些闲话,那何乐而不为呢?况且,她也算是自己喜欢的人!
心里打定了主意,公西楚去叫仍旧愤恨不止,嘴里不停咒着前夫的女人,“走吧, 等你嫁给我之后,他就不敢再乱说了!”
华容华随着他往外走恨恨的道:“那到时候我们天天去他家门口亲热去!”
公西楚笑了,“好啊,就怕你不敢去!”
二人又来到上次住过的那家客栈,这次店掌柜把他们带进了另一个房间,还隐晦的提了一句‘这屋的床结实’。
直到店掌柜走了,华容华的脸还在发烧,嗔道:“我不管,今晚你不许碰我!要是再让人听见,我就不用活了。”
公西楚点头,“放心,在成亲之前,我不碰你了!这本就是规矩。”
呃,其实也不用这么守规矩了。华容华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道:“好,按规矩,成亲之前我们也不要碰面比较好!”
“嗯,其实我在这里跟你讨论这些东西已经是不合规矩了吧!”公西楚笑着问:“你出嫁时要在哪里?回华家吗?”
“不回,我跟华家没关系,除了都姓华而已!”华容华坚决不要和那两个势利的兄嫂扯上关系。顿了下,华容华想到自己一直窝在心里的话,再次开口问道:“你是真的想要娶我吗?”
“你怎么总问这个?”公西楚挑眉,“是怕我变卦?”
“不是。”华容华摇头,“其实,是我有话想说。”
看着华容华一本正经的样子,公西楚也难得的正经起来,“你说。”
“以前,我说过,我只做正妻不做妾!”
“我现在不是正要娶你吗?”公西楚笑着反问道:“放心吧,不是让你做妾!”
“可我还有一个条件,你要能接受再说娶我不迟,要是不能接受,那就当今天我什么也没有听到。”华容华两只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
公西楚眉头一皱,还有条件?“你说!”
“我不做第三者!”
“第三者?”公西楚重复一句这个新鲜的词,有些没能理解这句话。
“就是你和我之间不能有第三人,妾不行,通房不行,相好也不行!想要娶我就必须我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华容华鼓足勇气将所有的话都说了出来。
他能接受么?不能吧,毕竟在这里三妻四妾就是合法的,何况人家可是大家公子,主动扑上来的女人都不知道多少!那自己就只能当成没有听见他说的要娶自己的话的,虽然有些舍不得,但也比以后有了分岐再吵架分手的强吧。
公西楚愣了下,随后就哈哈大笑起来,用手捏了捏女人的脸,“这么爱吃醋,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我啊!”
华容华的脸色爆红,“这也是因为公平啊!”
“公平?”公西楚的脸上挂着笑,“什么公平?”
“自然是我只有你一个男人,你也应该只有我一个女人啊!要不然你纳妾,我也去跟别的男人勾三搭四你同意么”华容华仰着脖子据理力争。
“你敢!”公西楚黑了脸,“信不信我把你腿打断!”
“那你要敢找别的女人我就、我就阉了你!”
公西楚渐渐收敛了怒气,虽然他不认为华容华真的能阉了自己,但却从女人的眼神中看到了认真!她是在说真的。
“行了!”公西楚在华容华的脑袋上敲了敲,“你这一个就已经这么能折腾了,暂时我可没精力去哄第二个女人去。你去睡觉吧,我出去一趟。”
闩上房门,华容华拍了拍自己有些发烧的脸,刚刚他是同意了吧?!那自己这就把自己嫁出去了?要不要再看看,他真的适合自己吗?显赫的家世,难缠的下人,自己真的能应付的来么?
可是,就是嫁个家世低的也不见得能好吧,陆家,还有那个王婶子的兄弟,明明没什么显赫的家世却也都在欺负自己啊!华容华想,反正自己也有点儿喜欢他,那就先嫁着吧,除了有个靠山之外还能去教训教训那个眼高于顶的丫环,何乐而不为?
夜空上繁星点点,弯弯的月牙时隐时现。县衙的书房里,李文浩颇有几分不自在的坐着,看着径自吃着东西的公西楚。
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迟疑着说道:“阿楚,于氏那里我已经说过她了,你就……”
公西楚和筷子顿了一下,随后又无所谓的道:“没事儿,反正最后人也救回来了,再说嫂夫人也是看在伯府的面子上。”
“呃,呵呵,是啊!”阿楚这么好说话?李文浩感觉有点儿不真实似的,只好傻笑着附和。
“而且,”公西楚又吃了一大口米饭,含混着道:“我成亲还得嫂夫人帮忙呢!”
“哦。”李文浩应完忽地又睁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公西楚,“你说什么?成亲?”难道是自己幻听了吗?阿楚不是自幼立志要娶他表妹的吗?难道是他的表妹改变主意来嫁他了?不可能啊!听说他表妹已经成了韩王世子妃了,怎么可能跑到这种小县城来?那他说的是要娶谁?
“是啊!”公西楚把饭咽下去,“如果她要是早有这个名份,今天就不会给一个丫环逼成那样了!”
“你是说,你要娶那个华娘子?”李文浩瞠大了眼,惊讶不已,连一贯温和的表情都龟烈了。
“嗯。”公西楚扫了他一眼轻嗯一声。
“不是,阿楚你想成亲愚兄自当支持你,可是,你想娶谁不行?怎么偏偏就是那个华娘子呢?这样,县丞家有个孙女刚好十五,明天我替你……”
“阿浩!”公西楚打断李文浩的话,放下筷子,像是问他又像不是问他,“为什么我娶谁必须得别人同意?”
“阿楚……”看着公西楚脸上一瞬间涌现的悲伤,李文浩顿时哑了声音。
“我想娶表妹,祖母不同意,父亲不同意,就连表妹也不同意。现在我听你们的,娶了个别的女人,为什么连你也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