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木花开,我不在乎长长久久,但求此生与君相守,不离不弃,不怨不别。
☆☆☆……☆☆☆……☆☆☆……雪木花开
“去哪里?”窝在他的怀中,我轻声问道,似乎声音一大便会惊走这难得的温馨和幸福。
“送你回秋爽斋,成亲只前见面不吉利。”
“我们不是已经见面了吗?既然都见了,那何必在乎多见一回?更何况。什么不吉利,那是迷信。”我在他的耳边笑道。
“不行,娘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去秋爽斋。”天涯顿了顿,还是断然拒绝。
“那你不能送我回秋爽斋的。娘说了,不能去秋爽斋。”我笑着重复。
“那……”天涯犹豫着。
“我想在你怀里多待一会不可以吗?天涯,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是不是嫌弃我啦?”我假装哭腔,“得不到才知道珍惜,现在我答应嫁给你了,你是不是不要我啦?和我呆一会就觉得烦吗?那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回秋爽斋,还有就是告诉娘,我不嫁了不行吗?我剃发做尼姑去……”
“情儿,我……”天涯打断我的话,语气中尽是无奈何宠溺。
“反正娘也不知道啊。”我继续添油加醋。
天涯不答话,却笑出了声。
“去哪里?”我继续笑着追问。
天涯停了下来,眼前,是一座桥,横亘在一条小河中央,河的水很浅,清澈见底,彻底隐约可见五彩斑斓的金鱼成双成对游着,桥很短,却是白玉砌成,远远望去,湖水清澈,桥像是断开了一般。
“这是断桥。”天涯看我惊讶,解释道。
“断桥?确实是断桥啊,白玉砌成的桥,远远望去,果真像断开一般。”我笑着看着断桥下嬉戏的鱼儿,感慨道。
“若是在冬天,雪下过后,大雪铺在桥上,落在冰上,才像是真的断开了一般。只是可惜啊,姑娘这辈子怕是没有眼福了。”旁边一个乞丐模样的人大声说道,虽是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乞讨碗,却像是刻意引起我们注意。
我转过头,蹲下,笑着看着这个乞丐:“这个,怎么说?”
乞丐继续低着头,装着不曾看到我一般,自言自语:“断桥,桥断了,情断了,心,却断不了。”
“怎么说?”天涯也蹲下,蹙眉问道。
“哈哈,公子既带这位姑娘前来,难道不知道这断桥的含义吗?”乞丐抬起头,突然盯住天涯,眼神犀利。
“无相大师?”我惊喊出声,这位乞丐,竟然是无相大师!我话音刚落,却见天涯也惊讶的望着乞丐。
“无相大师已经死了,无相大师的一生,只为等待一个可以助明君统一天下的女子,这位女子出现了,无相大师自然已经死了。而这位姑娘的命数还未了结,要三帮团结,才可不费一兵一卒统一天下啊!三帮团结,还尚需她的协调呢。”乞丐大笑道。
“那您是……”天涯忙追问。
“我?乞丐!对,就是乞丐!乞丐,哈哈……”乞丐继续笑着,拿起碗,笑着走开,转眼间,已经消失在人海间。
“他究竟是谁?”我轻声低喃。
“任他是谁?情儿,我带你来这里,是想同你一起走过这断桥。”天涯将我的手放在手心,紧紧握住,眼神锁住我所有的目光。
“一起走过这断桥?”
“断桥,看似断,实则相连,一如爱情,可以联系生生世世。相传,相伴在断桥上走过的的恋人,那段爱情可以联系生生世世。一旦这辈子是夫妻,那么生生世世可以都会走在一起。而一旦这辈子一旦无法相知,那生生世世只能是陌路人。”天涯看着断桥,对我解释。
“所以说,这个断桥就相当于一个赌约,筹码就是这辈子的爱情,赢了,生生世世可以都会走在一起。输了,那生生世世只能是陌路人。对吗?”我调皮的侧着脸问道。
“情儿,我想,在成亲前你陪我走过这断桥,这样,可以生生世世与你在一起。”
我回握他的手,点点头。“好。”
来到断桥前,手心却突然开始颤抖。如果这辈子可以再一起,那么生生世世便不会分开,那这辈子若是有什么意外呢?便再也不可以相守了吗?
“天涯,你说,如果这辈子我们走不到一起呢?”我止住步子,突然问道。
“三天后不是就成亲了吗?情儿, 我会照顾你生生世世。别想那么多。”天涯温柔的叮嘱。
断桥间经过,我几乎是屏着气,白玉砌成的桥,是冰冷的,更何况,桥下是流动的河水,我只感受到他的心跳,他的温暖……
断桥间,似乎便是生生世世的牵绊,生生世世要走在一起的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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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的等待,可以说是是漫长的期待……
秋爽斋的大门终日关着,我和阿水日日无聊的谈天,天涯和青凌也不再露面,当然除了每夜重复的偷偷在秋爽斋门外的守护。
幸福的到来,已不是所谓的一所应当,经历了那么多,总觉得以后就只会是幸福,哪怕有不可避免的酸甜苦辣……
我们的爱情,终于开了花,繁荣而耀眼的花……
开头的心伤,过程的艰辛,都被结局的幸福所冲淡,是到结局了吧……
幸福的,温暖的,温馨的……开始和结局……
三日后,天气晴朗,阳光明媚,万里无云,阳光尚未冲过窗沿,将温暖射入房内,房内早已喜庆一片。
“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喜婆为我和阿水梳着头发,萧蕊儿兴高采烈的随着喜娘喊着。
“喜婆,先停下别给我梳,蕊儿也急着成亲呢,您先让她过过瘾呗。”我笑着站起来,拉萧蕊儿坐下,拿过喜婆手中的梳子,就开始梳了起来。
“忧情姐姐你这是干什么?”萧蕊儿一边笑着一边问道。
“没干什么啊?就是觉得啊,我和阿水成亲,蕊儿那么激动,一定是急着嫁了,既然这样,倒不如让我们蕊儿先过过瘾呗!”我说着开始念起来,“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那好啊,反正虽然我也没见过穆家公子,但听说他也是才华横溢,风流倜傥,貌似潘安,一朵梨花压海棠的,而且当今皇上多次请他入朝为官,他都拒绝了呢,最重要的是,孝政帝马上就要翘辫子了,到时候一定是齐王当政,齐王的姐姐穆珂语可是未来的皇后呢。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待忧情姐姐嫁了吧!这样名利双收呢!”萧蕊儿笑着佯装理所当然的坐着。
“那可不要。”阿水忙拉萧蕊儿起来,“我可不想有这样一个嫂子。”
“那正好,我就不抢忧情姐姐的心上人了,忧情姐姐的善良、才华和容貌可是整个洛城都知道的,若是大家知道我萧蕊儿抢了忧情姐姐的丈夫,那萧府可不是要被人踏平了。”萧蕊儿夸张道。
“三位小姐别闹了,妆还没化,喜服还没穿呢。”喜婆在一旁吵着。
“好啦,喜婆您可比蕊儿还吵呢。”蕊儿嘟嘴笑道。“忧情姐姐和阿水可是比您还急着上花轿呢。”
“夫人坐好了,馨儿给你化妆。”馨儿笑嘻嘻的凑过来。
“淡一点。”我叮嘱道。
话说……半个时辰后……
“夫人,好了。”馨儿终于完成了手中的忙碌,喜婆便凑过来:“这算什么啊?这么淡的妆,化浓一点。”
我睁开眼,看着镜子中间那个满脸脂粉,嘴唇通红的贞子,瞳孔顿时放大几百倍:“馨儿,这是我吗?”
“夫人是闲太淡了吗?我就说啊,哪个新娘子不喜欢浓妆的?更何况我们夫人当初可是有多个人提亲都没娶回家呢。”喜婆的三寸不烂之舌开始泛滥。
“打住!”我站起来,不满的嘟起嘴,“馨儿,找人帮我打盆水,不对,一盆不够,就三盆吧,三盆貌似也不够啦,就找人把后院的水桶搬来吧……还有,馨儿,帮我拦住喜婆的唇枪舌剑。”
馨儿闻言立即派人去打水,喜婆也忙闭住了嘴。
“就是嘛,还是我给忧情姐姐打扮吧!”蕊儿抿嘴笑道。
“不要,我还是素面朝天的好。”
“夫人,换喜服吧。” 一旁的丫鬟拿出一件大红色的喜服。喜服上凤凰展翅而舞。
摆弄了大约几个时辰,阳光已经照亮了半个房间,房内还是有人继续忙着。
“馨儿,还要多长时间才好啊?”我嘀咕道。
“夫人,这里的每个人来之前老夫人可都是塞了很多红包的,特地叮嘱要将两位夫人收拾成天下最美丽的新娘子。”
“我看是全天下最麻烦的新娘子吧?我和阿水天生丽质,不用这些脂粉的。”我叹气。
“姐姐,不会啊,我觉得这样打扮挺好的。”阿水已经穿好喜服站在我面前,鲜红色的喜服,累累惴惴的挂满了装饰品,真像棵圣诞树,面色粉白,眉毛浓黑,发髻上更是挂满了叉叉环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