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堂兄,年且六十,孤寂一人,终生未娶。乳名香,却无一人喊,几十年邻里乡亲皆呼其为“乡长”。且呼之起来,逼真亲切,仿佛一道地的地方乡官。堂兄似乎习以为常,听之已惯,轻盈应允,故此乡长乡长的不胫而走喊开了。既无顾忌又无起落,打从儿时喊至青春,直到如今壮年已过晚年欲临,无论男女长幼依旧是“乡长乡长”喊得好生亲切顺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