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儿,回去吧,送了这么久,等一会儿回去我不放心。”凤唳天苦口婆心地说了几遍,可眼前的女人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八万大军浩浩荡荡的从皇城出发,而现在回首,已经看不到那座辉煌的宫殿了。而这个女人,硬说要送行,这送就送吧,这一送便送到了中午。这该死的小女人,说什么女子抛头露面有失身份,还特地穿了一身男装。
刚刚将领来询问凤唳天的时候,我自然而然说我是军师。我看着凤唳天苦笑,知道自己的计谋已经成功了。呵呵,想必他也已经知道我的目的了。让他的手下知道我是军师,战争还未开始,军师又怎么会离开呢?攻心为上,攻城为下,身后的暗香浮月紫陌也是一身男装打扮,英姿飒爽,不输男儿,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
#、西离国皇宫。
“你说什么?”皇后娇弱的小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震飞了那桌上的茶碗。
黑衣男子双手抱拳:“皇贵妃女扮男装带着那几个丫环随大军离开皇城了。”
皇后气得浑身发抖:“好你个贱人,竟然死皮赖脸陪同皇上去打仗,要是皇上受了什么伤,我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后对黑衣人道:“你下去吧。”
“皇后息怒,这皇贵妃离开宫中,正是下手之时,虽然有皇上陪同,可是毕竟是打仗,兵荒马乱的,谁会注意到她呢?”
说完黑衣男子消失在皇后的宫殿,留下一脸深思的皇后。只不过这黑衣人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进了另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而宫殿的主人,正是当今皇后许籽言的亲妹妹——许籽乐。凤唳天的乐妃,那个躲在走廊上的神秘者。
乐妃慵懒地躺在贵妃椅上,眼神迷离地看着窗外,感觉到背后熟悉的气息,嫣然一笑:“你来啦?”
“嗯。”
“不知我那位可爱聪明的姐姐准备下一步做什么呢?游戏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呢!哼,许籽言,许家,呵呵呵,你们就通通为我孩子陪葬吧。”
许籽乐是当今皇后的同胞妹妹,比许籽言晚进宫。进宫本不是她的本意,可父亲为了巩固许家的地位,不顾其死活逼她上了花轿,嫁作帝王妇。棒打鸳鸯,许籽乐忍痛与情郎近在咫尺,却如同远离天涯。本以为进宫过后,身为姐姐的许籽言会拂照一下她,可是天不从人愿,最初进宫就受到身为皇后的姐姐许籽言的侮辱,后来更是变本加厉。而皇帝凤唳天只宠幸过她一次。一个月后确诊怀孕。这孩儿自然不是凤唳天的,而是那个人的。他爱的人,一个意外认识的江湖杀手。许籽乐在宠幸过一次过后,就夜夜和自己心爱的人同榻而眠,无媒苟合。
有了孩子过后,凤唳天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她。而她也不奢求,因为孩子本来就不是凤唳天的。而她的父亲,却把她当做稀世珍宝。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毕竟都以为这孩子是凤唳天的,而且如果成功生下来,那孩子就是凤唳天的第一个孩子,是男孩,很有可能就是太子了,若是女孩,也是长公主啊,母凭子贵,那以后许家的仕途肯定更加平坦,毫无阻碍。这一切一切的改变让皇后妒火中烧,凤唳天的第一个孩子,一定会是她为他生。不然,妹妹取代自己地位那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不,她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时候的乐嫔哪里想得到,一向对自己冷淡疏离,冷嘲热讽的姐姐竟然会给自己送来补品。受宠若惊,吃着心里也觉得很甜,因为她最尊敬的姐姐开始认同她了,因为这个孩子。可是吃完过后,腹部绞痛,最后孩子没了。而那送补品的宫女一口否认受到皇后指使,服毒自杀。她只有一个念头,她在宫中唯一的依靠没有了。
然后凤唳天来了,赏赐了大量的绫罗绸缎,古玩玉器。可是连一句关怀的话都没有留下。
许籽言来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然后再假惺惺地嚎几声。一摇三晃地走掉了。
……
许籽乐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失去了凤唳天的第一个孩子,为了安抚沉浸在悲伤中的她,凤唳天下旨晋升为乐妃,一时之间,荣华富贵,只不过,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那个伤害她孩子的人,她一定会有仇报仇,有冤抱冤的。
……
骑在马上的我突然觉得背后阴风阵阵,忍不住抖了一下。好在已经是春天了。在21世纪的时候,我就一怪胎。夏天怕热,恨不得一天24个小时都呆在空调屋里,加上重庆本来就是三大“火炉”城市之一,这夏天别提多有味道啦。我是典型的怕热一族,要是热起来,身上便像火在烧一样。我也受不了冬天,冷得让人上牙齿打下牙齿,裹得像个胖乎乎的粽子。春秋就更不用说了,什么流行感冒啊,什么传染疾病啊,能得的都得过了。想当年初三的时候爆发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风疹,所以我把自己保护的特别好。当我在举杯庆祝我安然无恙的当天晚上,我英勇就义了,身上起了许多密密麻麻的小红疹子。连耳后的淋巴都肿得老高,足足在家休息了一个多星期,还得妈妈天天在我耳边唠叨什么初三了,要抓紧……不得不说,四季于我都是杯具。
“军师……”
不知道凤唳天在叫谁,我依旧沉浸在我的回忆中不可自拔。
“军师……”
……
“习习,皇上叫你呢!”紫陌这一提醒我还没有回过神儿:“他不是叫军师呢?管我什么事?”
敢请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义务,更没有意识到自己就是军师。
知情者顿时都是满头黑线。
我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故作从容道:“不知皇上叫在下有何高见?”
凤唳天嘴角抽抽:“军师刚刚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
我浅笑,小声道:“当然是想男人咯。”我这么一说,三个丫环的脸全部都红通通的,切,真是的,我又没说她们在想男人,脸红个什么劲儿?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王二不曾偷。
“羽儿,你……”
“我怎么了我?”我翻翻白眼,哼,我不就是变相地调戏了他们的耳朵,也不用全部用这种表情看着我吧?难道我男装特别帅?还是我穿男装特别洋气?焦点啊焦点。
“羽儿,以后在别人面前不准说这样的话。”凤唳天使出了杀手锏,一脸严肃,警告我不准做出什么影响不好的事情。
我又不是皇帝,我干嘛这样在乎这些有的没的?
“你的意思是我们私下就可以说了?”我扬扬眉,眼神中尽是挑衅。
“羽儿。”凤唳天那个脸已经垮下来了,暴风雨来临的前兆。我可是不怕牺牲,英勇就义那一口子(那种人)。我面不改色心不跳:“我说错什么了么?”
装无辜。
凤唳天转过头去,叹了口气,那个无奈呀,我都不好意思了。只不过看他那样子,的确已经对我无可奈何,如果我再说下去,他可能就要忍无可忍了。我只好见好就收了,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闭嘴,看着几个丫头胀红的脸,我也忍不住勾起嘴角。
大军一天都没有停歇,直到到了恋人河。恋人河的得名源于西离国的一对恋人,他们相遇相知相爱,最后在封建礼教的压迫下,双双投河,据说这恋人河的河水就是他们的眼泪。听完紫陌的介绍,我顿时无语,不过是童话,骗小孩子和纯情少女的,而我,历经两世为人,又怎么会轻易被这样的故事感动呢?
在我的安排之下,大军开始分开前进,凤唳天本来要我与他同行,可是,我们必须分开,不然,麻烦就大了。毕竟水路这边都没有人号令,如果遇到特俗情况,那就完了。还好凤唳天直到要以大事为重,不然我真的纠结了。目送他们离开,春风送良人,春花送良人。良人何处去,吾等良人归。吾与良人一起归。
上了船,我们自然在最前面,就是我们四个女子。我站在船头,看着两岸的景色,心旷神怡。山川相缪,郁乎苍苍。舳舻千里,旌旗蔽空。原来竟然是这样的视野,这样的感觉。迎风而立,负手沉思。好不容易出了宫,可要好好的放松一下,不用天天对着那些脂粉女人,也不用受到凤唳天的压迫和剥削,别提我现在的心情有多好了。
索性脱了鞋子,把脚放进那水中,让那凉凉的水花抚摸我的脚,好舒服啊。
“习习。”
“小姐。”
这下三个人默契了。统一战线,准备开始对我说教。
“停。我不想听你们说教,不然我就给你们一点点颜色看看。哼,好不容易出来,还带着你们这些七老八十的老太太对我说教,真是的,下次出来不带你们了。”我一脸怒容。我最讨厌别人念叨我了。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