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怀中的女子不安的扭动，凤唳天皱了皱眉。
我在这注目礼中醒来。
“羽儿，睡好了吗？”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豁然睁大眼睛，看着马车里一片惨不忍睹的情景，欲哭无泪。我想，我现在已经是披头散发了吧，手还放在凤唳天的胸口，他身上的亵衣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我扒开，他顺着我的眼神，脸红成一片。我无语地快速地收回我的魔爪，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怎么角色互换了？吃亏的人也是我呀！
“那个……这个……”
“羽儿想问什么？”他的眼中满是温柔与笑意，我忍不住心中一暖。
“不是……不是说进城会住客栈么？为……为什么我们还在马车上？”我的言语闪躲，可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一眼望进他心底，最好不要撒谎，不然……哼哼。
“我想早点回家。”
“嗯？”一时不解，不要骂我笨。
“我想带你，早点儿回家。”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抚平我心中的躁动，予我安宁。
“我累了，可不可以休息一下下？”
“好。”宠溺地拍拍我的头：“停车，休息一下。”
很剽悍地跳下车，不顾自身的形象也顾不得众人的眼光，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早睡早起，咱们来做运动，抖抖手啊，抖抖脚呀，勤做深呼吸，学爷爷蹦蹦跳跳我也不会老。发宝完毕，觉得精神百倍，再看周围已经石化掉的众人，笑得更加灿烂。
紫陌陪着我兜兜转转，我们自由自在地谈笑，打闹。
“小陌陌，快看，那里有小河，走，过去看看。”说完就拖着紫陌光速移动，惊飞了林中的小鸟。
“小陌陌，有鱼诶……”手上动作永远比口上动作快，等到紫陌回过神儿，我的鞋袜已经四下纷飞了，慢慢向河中央走去，生怕打扰了那些游得正欢快的鱼。找到目标，迅速下手，可是被它溜走了，我掳起袖子，嘴里哼着歌，找了多时，未果，然后，我怒了，大哭不止。凤唳天等人听到哭声都觉得血气上涌，难以压制心中的澎湃。大家都只得盘膝而坐，也不敢用内力抵抗，否则，经脉尽断而死。等到哭声停止了，凤唳天等人赶紧寻找到刚刚大哭不止的人，看到的情节却让大家哑然失笑。
一个光着脚的女子站在水中，岸边的鞋袜七零八落，手上的袖子挽得老高，脸上还挂着淡淡的泪痕，小河中的浮尸被一一抛上岸来，而紫陌更是忙得不亦乐乎，忙着接住女子抛上来的鱼。等到河中的鱼被清理干净，女子才赤着脚，小心翼翼走上岸来：“哎，今天有鱼吃了。”正欲光着脚走回去，不料被凤唳天扛在肩头，我奋力挣扎，他丝毫不讲情面地几巴掌拍在我的屁股上。我只好忍气吞声，忍辱负重。女子报仇，十年不晚：“小陌陌，帮我好好招呼那些鱼。”
“是。”
被凤唳天扛回马车，他在包袱里随便找了一件他的衣服，包裹我的脚，轻轻为我擦干上面冰凉冰凉的水。单看那衣服的质量，就是上好的布料，用来给我擦脚似乎太……太那个什么了。毛爷爷教导我们，要保持艰苦朴素的生活习惯。凤唳天动作很轻，弄得我有些痒，正想往回缩，却被他一把抓住：“乖，水擦干了再躲。以后不准随便把脚露出来。”
看着他气呼呼的表情，我伸手捏住他的脸：“知道啦。”他皱皱眉，我急忙缩回手：“怎么了？”
“腥味。”
- -！我忘了，我刚刚用手抓鱼没洗手来着。我不好意思地把手背在背后。他为我擦干脚，仔细为我穿上袜子和鞋子，若是有夫如此，夫复何求？那件衣服被他随手一扔，做了抛物运动。
“走，我牵你。”他伸出手，放在我面前。我也伸出手，又收回：“脏。刚刚抓了鱼，还没有洗手。”
他笑笑：“刚刚逗你玩儿呢，小丫头，只要是你的，我都不介意。”
望着他认真的眼神，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放在他的大手中。他的温柔让我觉得忍不住靠近，仿佛带着魔力一样。我也轻轻笑起来，他一笑，天地为之变色。
其实，我们的命运早以牵连，无法分割。凤唳天看着我，那样真真假假的错觉，让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仿佛隔了千百年，竟是那样的遥远。一条鸿沟，无法逾越。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是一种无论如何，都无法磨灭的东西，铭心刻骨。
“羽儿，以后，你不要再哭泣了好不好？”
“好。”
“以后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好。”
……
“凤唳天，你喜欢我还是爱我？”
“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喜欢么？不过是占有，是犹豫，是自私，是不舍得放手。至于爱，便是你生命的全部。”我用从未有过的认真看着他。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
记得以前看过一个告白，让我感动了老久。
结束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你不同意，我也不会勉强你。
无论如何，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如果你想要哭泣，我的肩膀永远为你准备。
如果你渴望温暖，我的怀抱我的家们永远为你敞开。
如果你想要发泄，我免费借你当沙袋。
如果你只是简单地希望笑一笑，我这里是笑话百科，一条不够就十条百条千万条。
我对你的要求并不高。
你坚持做朋友，那我们就是永远的朋友。
我将以我的方式守护你，免你风吹免你雨淋，免你孤独受伤。
我突然觉得，我现在也已经拥有了那样的幸福，只是淡淡的一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就比那样的告白更加幸福，更加温暖。殊不知，我以后的岁月，也因为这一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代价惨重。差点，失去我的生命，失去我的尊严，失去我一直坚守的一切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