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从开始在这胭脂楼落地生根。
被妈妈安排在后院打扫庭院,当然,是戴着面纱的前提下。再无聊呢,就在专门给我安排的一个院子打理一下我的花花草草,让原本破旧不堪的院子,焕发出勃勃生机。天气越来越冷,身上的衣服略显单薄。一片小小的黄色的叶子被秋风卷起,飘啊飘的,在空中自由自在的旋转,像一只金色的蝴蝶,镀着一层淡淡的金光,好美。戴着面纱,缓步走出我的微凉小苑。微凉小苑正是我给我的小院取的名字,微凉,此情已自成追忆,零落鸳鸯。雨歇微凉,十一年前梦一场。
十一年前梦一场么?
忍不住嘲笑自己的多愁善感。
“习习。”紫陌走过来。紫陌就是那天主动照顾我的女孩,她好小,只有十二岁。她本来叫月奴,可是我却觉得太侮辱人格了,就改成了紫陌。而我,因为凤羽鸢的名字太过明显,凤自古以来都是皇后所用的,所以我就把羽字拆开,习习。
“怎么了?”我抬起头看着她。
“妈妈叫你去打扫那个青衣姐姐的后院……”她说着害怕地看着我,生怕我把她吃了似的。
我点点头:“可以,你先去忙吧。”
“嗯。”
看着紫陌离开的背影,不禁勾起嘴角。也许,她是这里唯一关心我的人罢了。虽然她还是很怕我,可是,她真挚面对我的眼神,我还是很高兴。自古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拿着扫帚,踱出微凉小苑。回廊上是阵阵欢声笑语,银铃一般的笑声,男子低俗的话语,我不屑地撇撇嘴,认真开始了我的打扫之旅。看着这不错的景色,嘴里开始不由自主地哼歌:“说好一起看每个春秋冬夏/怎奈爱情难挡风吹雨打/任时间洗去伤疤/也褪去温柔/疤痕没了怎么念旧/想起某一年那个夏日午后/曾握过的那只温暖的手/当它不知不觉抽离的时候/轻得让人难以承受/留不住青丝/挡不住白头/唯有对镜泪自流/千古如一昼/夜来情伤透/细如月钩钩/悲乎念莫愁/我在凋落的一瓣昙花边/轻声许愿人生若只如初见/就让我仍在那花间浅笑翩翩/你仍是那负气出走的少年。”
“很不错的歌。”一个***在楼上。白净的衣服,上面是一些奇怪的银色图腾。他站在花魁的房间外,就那样看着我,不说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看着我。
我点点头:“我也觉得很不错。”
“不知姑娘芳名……”
“呵呵呵,凤公子,她就是我们胭脂楼出了名的丑女,也可以说是丑奴。”花魁锦儿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冷哼道:“戴着面纱,还挺会勾引人的。真是小看你了。”
我对她的话不闻不问,低着头继续扫地。因为我的原则是,绝对不与狗争锋。那男子不理会锦儿的话,一个飞身,下了楼,站在我面前:“以前我认识一个人,她也会唱一些奇怪但是很好听的歌。”
奇怪好听的?莫非也是个穿越的?我抬起头:“那她人呢?”
“死了。”没有感情的声音,却让人感受他内心的悲怆。他的眼睛,满是沉痛,就像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我把扫帚放在一边:“都说人死可之后,就会变成天上的一颗星星,它会保佑自己在乎的人,祝福他们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所以,如果她看到你这个样子,她会很伤心的。”我看着他,透过面纱,我看到他的眼眸中是刚刚没有的闪亮,炯炯有神。
没有注意到锦儿什么时候下了楼,一扬手,我的面纱就被打掉了。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然后抬手,给了她一巴掌。我用了很大的力气,她的脸上已经很明显地肿了起来。五条手指印很清晰地样子,我忍俊不禁:“怎么样,现在你的样子也和我很像的。我的原则是不和狗计较,可是,你连狗都不如呀。”说完我捡起地上的面纱,拿起扫帚准备离开。
一双大手拦住我的去路,那男子走到我面前:“凤唳天。”
“习习。”说完我拿着扫帚就回了我的微凉小苑。
没有待到一炷香时间,妈妈摇着扇子走进来,后面是一大群浩浩荡荡的女人。
“丑女,今天你祖上烧高香了,凤公子以后指定要你,我会派两个丫环来给你。”她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让我心生不爽。
我白她一眼:“是么?那么妈妈请回吧,这种高香,我祖上还真烧不起。”废话,我们扫墓都是响应国家号召,送花,还烧什么香啊?落后的古代人。
“哎哟,我的好女儿,你瞧妈妈这不是说着玩儿的吗?以后你有事,尽管来找妈妈好了,妈妈能办到的,就一定为你办到。”她的神色没有了刚刚的高傲,而是一副谄媚的表情。让我看了想吐。果然是冰雪渐厚,人情渐薄。
“妈妈既然这样说,那女儿也就承你的情了,以后就把紫陌配给我吧。还有,不要让那些自以为是美人儿的女人来找我的麻烦,你知道的,我不是太喜欢。不然到时候我和凤公子说些什么,那就不好了。”我端着茶杯,喜滋滋地看着眼前的妈妈的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变青。
也许她并有想到我这个无盐女会受到凤唳天这种大款的保护,也没有想到,她退了一步之后,我会得寸进尺。哈哈,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就是你退一步,我起码要进十步,不然,哪里对得起自己呢?我朝紫陌眨眨眼,她捂着嘴轻轻地笑道。果然是淑女呀,笑不露齿。
“不知道妈妈怎么说?”
“不可能。”说话的是锦儿,因为紫陌可是她的丫环。锦儿这个人,仗着自己是胭脂楼的红牌。经常目中无人,殴打下人。紫陌在她那里没有少受苦。既然紫陌是唯一关心我的人,我肯定要救她脱离苦海。不然,就辜负了她对我的情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