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你!”
珍珠不觉得自己有多伟大,但是狐狸为自己做了那么多,自己也该回报点什么了。
两道金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地射向珍珠,刺的她双眼生疼,下意识地捂着眼。
“噗”地一股热流喷洒在珍珠的脸上、手上,甚至全身都是一片鲜红,但是她并未感觉到疼痛,难道死这么轻松?她轻轻地放下捂住自己双眼的手,慢慢映入眼帘的是......张日辰?!
他只是对着珍珠轻轻一笑,但是殷红却从他的嘴角缓缓冒出,苍白的脸颊满是汗珠,他温柔地看着着珍珠,两道金黄的箭一只刺穿他的心脏,一只钉住他的手臂,滚滚的鲜血还从伤口向外冒。
“张日辰,张日辰!”
珍珠蹲下,用手想要堵住流血的伤口,可是那血不停地往外冒,穿过珍珠的指缝。
血......好多血......
“狐狸,狐狸,你来救救他,救救他!”
狐狸站起来,双指去探他的伤口,然后微微地摇头,“不行了,金箭刺入心脏......”
珍珠的眼泪夺眶而出,一滴滴的滴到躺在地上微微喘息男子的脸上,泪滴竟和张日辰的泪水混合在一起,他抬起那只还完好的手,轻轻拭去珍珠脸上的泪滴。
“我是张日辰,是我自己......是我自己的思想,我救你......咳咳”他一说话,嘴巴里又涌出丝丝殷红,在他苍白的脸上十分乍眼,“我救你......不是灵狐......是鬼魅的决定......”
“不,不张日辰,你不要说话,我们去医院,狐狸治不好你,现在医术很发达的。”
“不,你让我说完,我就知道我会死,所以才跟你说那些,咳咳,秘密的;鬼魅原本......不会哭,但是现在会了......你知道吗,我曾经多想凭借自己的意识干事情,和你说话,但是每次那只灵狐就侵占我的思想......我欠他的,现在我就要死了,再也没有能力去束缚他的灵魂,他可以投胎转世去了......”
珍珠想将他的头微微抬起些,无奈金箭几乎将他钉在了地上,血流如注。珍珠一边摇头,一边去擦拭他口中涌出的鲜血,“不,你别死,你的承诺还没有完成,我以后也都还需要你的保护,我的婚礼你没能参加,但是以后我生孩子,孩子的满月酒你一定要吃的,你不能死!”
“你说什么傻话,以前,我想杀了你的,杀了你就不会被灵狐束缚了,差一点就要杀了你呢......”
突然他像是贪婪着珍珠的话语一样,颤抖的指尖滑过珍珠的脸颊,慢慢向上,轻轻拍了拍珍珠的头,就像以前那些个日子一样,很温柔地轻拍珍珠的头。
儿时总是站在珍珠身后看着她的人。
初中时那个和蔼可亲的物理老师。
高中是那个搞笑又无理的同桌。
他一直都在她身边,一直都保护着她......
而那个人现在却要消失,却要死亡......
那个一直保护自己的人不是灵狐,应该是这只鬼魅,是这只鬼魅!
突然自己头上的手慢慢滑下,“不知道......鬼魅......有没有灵魂呢,我想转世......再也不当鬼魅......”
“张日辰,张日辰!”
从张日辰的头顶冒出一绿一黄两股烟,绿色的是如同狐狸那种眸子的颜色,晶莹剔透;而黄色的那股蜿蜒曲折地盘旋在空中,花色的柔和,很温柔的那种。
巫师勾勾嘴角,一跃而起。
突然狐狸大喊一声,“珍珠,快抓住黄色的那个,那是他的灵魂,巫师要抓住他,让他不能转生!”
珍珠被狐狸突如其来的大喊弄得一愣,手忙脚乱,狐狸“啧”了一声,足尖点地也跑向珍珠那里,施雪一看情形紧迫,一拍金夜轩的屁股,“快去,去抢那个黄色的,真是的,我怎么完全看不到有什么黄色绿色的!”
在这紧要的关头,三人一狐狸都奔向那抹黄色的烟雾,巫师突然顿住,手中金黄弓箭乍现,他瞄准珍珠“嗖嗖”就是两剑,狐狸见苗头不对,止住脚步,猛地一个翻身扑到珍珠身边,带着珍珠一个转身,珍珠只听见身后“轰”的一声,自己差点小命没有。
金夜轩被金箭的气流给震出五米开外,一下子砸倒施雪的头上。
待烟尘散去,一切都稳定之后,狐狸看着巫师将手中的一抹黄色的烟放进瓶子的时候,骂了句:“真卑鄙,混蛋!”
“张日辰!”
巫师笑的很得意,“现在还穿越吗?你们要不答应我,张日辰就永世不得超生......你们也是有好处的,嘛,萧暮现在是一天不如一天,说不定穿越回到过能找到什么解救的方法呢,女人,你也不希望你的后半辈子就和一只狐狸形态的垃圾度过余生吧。”
施雪骂道:“你不要脸,在大宋追杀我和赵德昭,还把他们害的那么惨,真恶心!”
珍珠却突然站出来,打断施雪的话,“同意,我和狐狸都去。”
她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手上还沾着张日辰的鲜血。
“珍珠......我一个人去就够了,你不需要犯险。”
珍珠回头对着狐狸微微摇头,随后握紧了狐狸的手,“我们一起去。”然后对着巫师说:“我想看看,那个女人什么样?你爱的师傅什么样?”
“我想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你费尽心思不择手段,不惜变成人不人妖不妖的怪物;我要看看,那样一个只希望得到永生的女人有什么魅力让你宁愿牺牲那么多也要让她复活!”
“哼,那你随便。”
随后双指并拢,默念了几句咒语,地上的砖块,以及那个碎成八块的铁门都恢复了原样,不差一灰一尘,这里就像没有发生刚才那么惨的战事一样,张日辰的尸体也慢慢消失,要不是珍珠身上的血,一切仿佛跟没发生一般。
一个个下班上楼回家的邻居都用眼飘着这些站在门口的男男女女,奇怪地不敢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