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桃桃小姐,你可以把今天的所为当做我一切都计划好的,从始至终;从皇上意外得到《真合道书》那天起我就知道机会来了,我先是引起桓谭的注意,而后得到皇上的嘉奖,进一步要取《真合道书》,放出消息引安陵瑞上钩,这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包括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发现你是个鲁莽不识大体的蠢人,为我所用。”
夏季的晚风吹着两人的面颊,桃桃越听越气,几乎肺都要气炸了。
而云扬修得意地笑,因为他还发现了意外收获,就是玉樱宫的那条密道。
“哼,安陵哥哥就算耗费部分内力和真气,也一定会给你好看,我现在先来教训你!”说着手中白鞭子赫然甩出,但云扬修却是轻轻一躲,步伐诡异快速,突然窜到桃桃的身后,双指并拢呵斥一声“定!”
桃桃全身便动弹不得,挣扎了几下,愤怒地看着云扬修,“你的法术不是被安陵哥哥禁了吗!”
“是禁了,但是为了我的计划,我总是要解开的吧。”
“你,你这个伪君子!”
“是啊,我从来都没说过我是个刚正不阿的人啊!”
树叶微微颤动,连同着地上的绿草也随着一股清风摇摆,淡雅熟悉的药香刺激着桃桃的神经,她突然高兴地大喊:“是安陵哥哥来了,云扬修,你这次死定了!”
云扬修用小扇子轻扫着脸颊,“是吗?我不信安陵瑞在耗费大量的真气和内力之后还能打得过我。”
一抹花衣飘然落下,白玉的面具下不知是怎样的表情。
云扬修跳到桃桃身后拽起桃桃的衣领横空一个雀跃,足尖点树,飘之甚远。
“想救你徒弟就随我来!”
在夜幕下,一素一花两个身影穿梭在玉樱宫中。
云扬修一直前行,来到玉樱宫的牢房前,微微落地,对着安陵瑞说:“随我进来!”然后蓦地飞掠进去,里面还未重建好,上次倒塌之后这里依旧,安陵瑞只是派人守住这里,可惜此刻,这里竟没有一个人,看着地上的几滩血迹,看来云扬修真的是做到极为周密。
跳进黑洞里,云扬修手臂一震将小扇子插入湿滑的石壁上,像上次一样安然下落,穿过地下尸时,随口默念了几个“定”,那些尸体便全都不会动了。
“喂,你究竟要把我们带到哪里?”
“呵,当然是没人知道的地方啊!”
终于,他停住脚步,打开机关,依旧是骷髅手中握着的那颗珠子发着耀眼的光芒,骷髅的身后是上次他和珍珠一起没有进去过的门。
此时从墙角砸下几个木桩,但现在的云扬修可和上次的不一样,这次他全身穴道都被解开,又没有别人法术的束缚,轻轻默念一句咒语,木桩全部如碎屑一样掉下。
“安陵瑞,快随我进来吧!”
一个闪身,云扬修推门而入,随后安陵瑞亦是如此。
除了云扬修,安陵瑞和桃桃都惊呼眼前所看到的。
四周是一块块石壁,将这个不大不小的空间密封起来,前面有一个花园,后面是一块空旷的草地,中间是一个小木屋;有涔涔的流水从石壁上滑下,好不清新宜人。
“不要惊讶,这是你们的开创祖师曾经住过的地方,只可惜啊,安陵瑞,你只知道天天打坐在那颗樱树下,发现了密道也不去探究,所以才会有今天啊!”
“你当初要不是杀我爹爹,今日也许咱们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你说《真合道书》是禁书,你说你因为是修习了《真合道书》而走火入魔才杀了我爹爹,这些我都不相信,你是在为你的杀人而找借口而已!”
“你放屁,奶奶个鱼的,不许你说安陵哥哥!”
云扬修的手指在她的喉咙处轻轻一笔划,“收音!”桃桃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此刻安陵瑞见他松懈,欲去抢,化手为掌就拍了过去,可惜云扬修反应灵敏,将桃桃冲向他,安陵瑞只能及时收手,倒被云扬修反拍一掌,“哇”的吐了口血,面具被凌厉的掌风一分为二,露出天下人都不知道面容。
连桃桃也惊呆了。
漆黑的发下是一张白如玉的脸,和脖颈处的伤痕成鲜明的对比,但他的另一半脸却有着一道和脖颈处的伤痕一样的疤痕,攀沿至眼角。
“是这样啊,一半的脸可以令人们沉醉,一半的脸却能吓死人,你还真是……特别啊!”
安陵瑞突然用手指在地上写了几个字,“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呵呵,我想让你死一千次一万次,但是有时候活着承受的痛苦要比死亡更具有残忍。”云扬修从衣袖中摸出两颗药丸,一颗扔到安陵瑞的面前,一颗塞进桃桃的嘴里,“这个药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药。”
突然桃桃面色惨白,云扬修解开法术,桃桃竟然在地上打滚,容颜因痛苦而扭曲。
“安陵哥哥,安陵哥哥,好疼啊……好疼啊!”她翻滚着就好似热锅上的活鱼。
安陵瑞抱着桃桃,他不能说话,只能发出焦急的“啊啊”声,束手无措。
“怎样,你吃下它,我就先给桃桃一点缓和的药。”
安陵瑞的黑发挡着半面脸,只露出那一半俊美的容颜,一双漆黑的眸子下没有波动。他捡起地上的药丸放进嘴里,云扬修看后微微轻笑,又从袖口里拿出一颗红色的药丸,扔在地上,就像是对待狗一样。
安陵瑞捡起那颗红色的药丸塞进桃桃的嘴里,没一刻的功夫,桃桃刚才惨白的小脸,慢慢地转红,有些正常人的血色。
“你个混蛋,你小人!”
桃桃见自己不难受,立即跳起来,手中鞭子既出,可是身体却被安陵瑞拉住,不,几乎是被抱住。
“安陵哥哥,你……让我杀了这个混蛋!他这么害你!”
安陵瑞微微摇头,桃桃发现,抱住她的手 竟然在微微颤抖,额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他的面颊苍白的吓人,好似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他也服了毒药!
“安陵哥哥……对不起,都是桃桃害了你,都是桃桃害了你!要不是桃桃很蠢,就不会上云扬修的当,更不会连累安陵哥哥的!”
桃桃越说声音越发的颤抖,最后“呜呜”地哭了起来,不管怎么说,她还是个不到十五岁的孩子,常年呆在玉樱山,又怎么会了解人与人之间的阴谋!
云扬修这一步是无论怎样都必胜的。
下毒害他玉樱宫的人,他就必然会救,只要救就会耗损内力,打也打不过他;就算不救,云扬修擒住了桃桃,他的爱徒,他也一定会自己迈进这圈套里。
他就是让他后悔当初杀了自己的爹爹!
“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啊,他杀我爹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这之后我受了多少苦,又有谁知道?!”
突然,云扬修猛踢一脚,将安陵瑞踢倒在地。
“你干什么踢安陵哥哥!”
云扬修不理会桃桃,拽起安陵瑞的衣领,“安陵宫主,我还有一件事未办,需要你玉樱宫的势力和人手,所以,我来继承这一切,你没有意见吧。”
“你,你太卑鄙了,竟然想抢占玉樱宫!”
“我这还是帮了他,没有我,世界上再也没有玉樱宫,不不,我一定要换一个名字,与其在你手上毁掉几百年的玉樱宫,不如让我将他开创成一个新的教派,何乐而不为呢?”
他的手拽掉安陵瑞腰间的一块玉牌,这正是玉樱宫历代传承的玉牌,有了它就可以登上玉樱宫的宝座。
突然他在安陵瑞的腹部猛地砸了一拳,一口血沫儿顺着安陵瑞的嘴缓缓流出。
“你也有今天,我终于替我爹报了仇!”而后站起身,捋了捋被压皱的衣衫,“你们中的毒不是致命的,可是一疼起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天必发作一次,要没有我的药缓解,哼……”他不再说下去,看着安陵瑞捂着胸口要死不死的可怜样,他就想仰天大笑。
“我会给你们送饭的,但是安陵瑞,你就先尝尝这痛苦的滋味吧!”
这样的痛仿佛被万千蚂蚁撕咬着心脏一般,安陵瑞全身颤抖,双唇被咬出鲜血来,他又不会说话,又不会喊痛,一切的一切都只能自己忍受。
桃桃突然跳起来,“奶奶个鱼的,我跟你拼了!”
安陵瑞已经满脸汗水,颤抖的手指拉着桃桃的手,一双漆黑的眸子似是在隐忍极大的痛苦,冰凉,弄得桃桃一阵错愕。
“啊啊……”他拼命地摇头,生怕桃桃不明白他的意思。
“安陵哥哥……”
“小丫头,你还是听他的吧!”
而后云扬修抬起手,在石门上轻轻一划,石门豁然开启,他一个转身便飘出门外,石门又“轰”的一声闭合,桃桃也学着他的样子用力推石门,可是无奈怎么也推不开,刚刚云扬修明明是轻而易举的!
只听石门外传出调笑的声音,“别再费力了,以你的内力绝对推不开这石门,知道我为什么要下毒吗,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让安陵瑞一辈子也出不来!”
他一直在笑,声音慢慢变小,最后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