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五哥,正打算进帐篷的时候,一匹快马迷乱了我的眼睛,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卓邪已经勒马停在我的面前。我抬起头看了一下,他真的很适合战争,这种嗜血的男人,在战争前夕所散发出来的光芒让人觉得炫目,他高高在坐在马背上,头发不像天和男人那样束起,而是散下来的,只是在后面稍稍绑了条绳子,防止它们阻碍主人的行动。他也没有穿铠甲,只是穿了兽皮大衣,全身上下散发着野性,一把刀按在腰间,这就是草原上最原始的汉子。
我眯起眼睛看着他:“大王这是要出征呢?”他用复杂的眼神看了我满是纱布的脸后说:“你与阿莲奴好好在这里待着,看我如何扫平天和。希望我凯旋归来时,你的容貌能够恢复。”我看到他满面春风而且信心十足的样子,只能说:“希望大王能够旗开得胜,至于我的脸,我相信五哥的医术。”他又仿佛不经意地问:“阿莲奴去哪里了?”我很疑惑他什么时候开始关心阿莲奴了,可是口上还是回答了他:“她去河边打水了。”卓邪骑着马飞奔而去,灰尘呛得我很想咳嗽。
阿莲奴打水回来,看起来有点匆忙,我连忙拉住她问:“阿莲奴,你怎么了?”她把那桶水放到门边之后拉我到里面,跪在我面前说:“姑娘,阿莲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大王临走时去了河边,他跟我说等他凯旋回来就娶我。”我有点发懵,这是什么跟什么啊?阿莲奴是雷晨派过来帮助我的人,难道卓邪知道了阿莲奴的身份,这才使了这么一着棋?可是卓邪是那种很直的人,如果知道的话,他肯定会跟我理论然后赶走阿莲奴的,那么现在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又过了几天,我还是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这天,外面又有人在问:“请问莫姑娘在吗?我是大王的阏氏,有话跟你说。”我示意阿莲奴赶快整理整理,然后对外面说:“请阏氏进来吧。”于是一个中年女子打开门帘走了进来,感觉慈眉善目,可是体形比中原女子壮实得多。
我立刻迎了上去说:“阏氏安好,惜惜不知阏氏到来,有失礼数之处请阏氏见谅。”她也没有什么架子地握了我的手说:“是我不好,这几天忙着给大王整理行装,都没有时间来看看贵客。”在看清楚我满是纱布的脸之后,她惋惜地说:“真是造孽啊!我听大王说莫姑娘以前也是才貌双全独一无二的女子,这张脸是被奸人所害,天神不会饶恕那些人的。像姑娘这般柔弱的女子,我看着都心疼极了,真不知那人怎么下得去手。”说着又自顾自地抹着眼泪。我只是觉得奇怪,这阏氏第一次见我,怎么说哭就哭了呢?是真的同情心泛滥?
擦干眼泪之后她又抱歉地笑笑说:“真是让姑娘看笑话了,我这说哭就哭了,姑娘别介意。”我乖巧地说:“没事,阏氏真是菩萨心肠,有如此心胸,草原上的人们有福了。”果然人都是喜欢听好话的,她笑得更加开心了。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住了笑说:“你看我,只顾着与姑娘说话,忘了今日来的目的,只怪姑娘真是一个有趣的人儿。我今日来是想跟姑娘商量一件事情。”说着拿眼睛四周看了看,看见屋里只有阿莲奴后说:“这位就是阿莲奴姑娘吧?”我说是。她笑得更加灿烂地说:“是这样的,我今日过来选送些首饰和我们卓图国的成亲服装过来,阿莲奴姑娘看看合不合适,不合适的话还可以改。待大王凯旋归来的时候,就娶了阿莲奴阏氏。”
我看着四五个卓图国的侍女鱼贯而入,一排摆开,手里都托着一些东西,再细看是一些卓图国的饰物和他们成亲的礼服。再看看阿莲奴,她倒是个并不贪图享受的人,看到这些饰物也没有多大的反应,还是安静地站在一边。
我想一时也还弄不清楚卓邪的意图,就跟阿莲奴说:“阿莲奴,这些东西你喜欢的就先收着吧,别辜负了卓图阏氏的一片心意。”谁知阿莲奴走过来跪到大阏氏的面前说:“请阏氏恕罪,阿莲奴不能嫁给大王。”大阏氏似乎没有料到阿莲奴会拒绝,她条件反应般地问了句:“为什么?”阿莲奴依旧平静地回答:“因为阿莲奴已经有了心上人。”不止是大阏氏,连我也是一惊,这阿莲奴怎么找了个最差的借口,那接下来阏氏问那个人是谁,阿莲奴应该怎么回答呢?即使随便找一个人顶替,就怕人家男方也不会配合着演这出戏吧。